邱平打败李若愚,他的排名直线上升,直接跳到了第三名。
在他的前面,出现了一道黑脸童子的身影。
那是他的本尊。
当然,对于跟自己的本尊打一架,邱平想想还是算了,会让他有种关公战秦琼的奇怪感觉。
反正前三名都是自己,谁前谁后都一样。
邱平这么一想,便停止了继续挑战。
他的此次录名之旅也彻底结束,在第三名的位置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怜的李若愚,从第一名硬生生被推到了第四名,关键是前面三人还都是同一个挂壁。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小泥鳅要被人追砍几条街的。
在东海之上,邱平的意识回归了本体,他周身的纯阳气机立刻成型,这代表着他的仙人业位成了!
“吟。”
他的嗓子中轻咳一声,悠长的龙吟仿佛从深海中传出,让人的心神随之平静。
海水蒸腾,化作覆盖了数千里的浓郁云气。
淅沥沥地小雨坠落,在海面上留下一点点、一圈圈的涟漪。
一条虽然只有十几丈,但身形舒展,面容已经初具威严的神龙显露而出。
无数势力的神念向着此处交汇,在匆匆瞥见这条神龙之后,便将其风姿记录而下。
“是那位消失了许久的定海龙侯!”
本来众人还在疑惑这条真龙是谁,有人忽然想起,这不是定海域的定海龙侯嘛?
不过这小子之前只是圣胎还是元身来着,实力低微的很。
这才多久的功夫,竟一跃成为了真龙。
而东海的群龙对于邱平的突破,更是报以了极大恶意。
这定海域就如一枚钉子正好卡在东海的咽喉,让人非常难受。
“便是成了仙又能怎样?如今白真君几乎已经不出现,神道只打算维持现有局面,咱们耗也能把你耗死。”
东海的真龙们心中不免有些酸意地想到。
邱平的意识缓缓平复,但他却感觉到自己的突破并未结束。
他,还要继续突破成天仙。
因为小泥鳅和小青龙共用一个太渊天池,内里存储着法力和神念。邱平的本尊早已突破,所以太渊天池中的法力和神念早就是天仙级数。
普通仙人与天仙之间,本就没有多大的关隘,只要你感悟到位,立刻就能突破。
这历史上,也不乏有积蓄深厚,一朝踏足天仙的绝世天才。
邱平的头顶之上,很快就仿佛有一只无形大笔,笔走龙蛇,勾勒出蜿蜒烟云。
烟云交错,形成繁复龙符。
符内仿佛蕴含着五行变化,阴阳至理,生死轮回。
万般玄妙,就在其中。
“天道授箓!他要一举踏足天仙!”
所有在一旁窥伺的势力都惊住了,在东海之中,基本上有一尊仙人坐镇,就能开辟一方大势力。如果有天仙坐镇,那都足以跟龙族平起平坐了。
现如今,除却巨鲸、恶鲨、天豚三族,其他族内都没有天仙。
便是这三族,也是因为乃是龙族的铁杆家臣,这才得到龙族的资源倾斜,在无数年中才培养出三尊天仙。
而四海龙族加起来,他们的天仙数量也不会超过十五头。
神道限制着他们,他们再反过来限制比他们更低的势力。
在整个人间,因为资源有限,就是这样一个层层制约的过程。
许多有门路的,都会选择在成仙的时候进入星空或者天界。或许危险性大增,但成长潜力也会高处许多。
但现如今,这定海龙侯要成天仙!
东海那些在龙潜渊修行的老龙们坐不住了,他们很清楚一尊天才的厉害之处。
同级别中,天才选手和庸常选手之间的战力差距,比人和蝼蚁都大。
这种一次突破两重天,而且还是仙道两重天的绝世天才,便是冒着得罪神道,也要将其扼杀。
“嘶昂。”
一道数万丈的修长身影从水中飞出,天地间须臾风云变色,大雨倾盆,恐怖的威压向四面八方扩散。
这条苍龙的双目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就是人间对于龙族的限制,相比起他们庞大的身体和能级来说,人间太狭窄敏感了。
他们稍一动静,就会引发巨大动静,藏都藏不住。
同时另有一道身影向着神道驻军的方向飞去,准备随时拦截神道的救援。
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得罪神道,今天也要废了这条逆龙。
否则以其成长性,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入主东海了。
……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小泥鳅的头顶上是柔和的云彩,虽然浓郁却也遮不住灿烂阳光,云彩中下着蒙蒙小雨,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晴朗的午后洗一个热水澡,忍不住小声哼着歌。
“这种与世无争的日子可真舒坦啊。”
邱平横躺在水面上,两只前爪抱在脑后,两只后爪翘了个二郎腿,尾巴还跟着一甩一甩的。
至于天道授箓。
那不是水到渠成的过程嘛,还需要我用力?
自己动!
“哗啦。”
就在他迷迷蒙蒙,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天上忽然瓢泼大雨,把他淋了个落汤鸡。
虽然对于龙族来说,淋雨就跟呼吸空气一样,但这雨水中蕴含的煞气和杀意,却也让邱平浑身发冷。
“谁啊!”
邱平也是有起床气的。
尤其是还是在被人泼醒的情况。
他眼睛一瞪,便看到一只比他庞大出去不知道多少倍。单是身体盘踞在这里,有好似连绵远山的庞大阴影将他给笼罩了起来。
在那阴影之中,有一对猩红的眼睛,正死死凝望着他。
“你,哪位?”
邱平用爪子掏了掏鼻孔,仰着头,一脸天真地问道。
“伱大爷!”
那苍龙一只爪子按下,仿佛引动整个东海的无边碧涛,向着邱平的身上覆压下来。
他要以绝对实力,轰碎邱平的顶上的符箓,令其千年之内无法恢复旧观。
邱平扣扣索索,竟然真的从鼻孔里掏出一个圆球,顺手就往前一点。
苍龙那看似要令天地翻转的一招,此刻却好似一页脆弱纸张,被一根尖锐的锥子一桶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