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但笑不语,她倒是想,可也得赵丰年配合不是吗。
皇后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把你配给赵丰年,就是让你留住他的,你要是留不住,就是辜负了圣上的天恩。
御书房里蒋淮也十分委屈,您当初也没说我出人是要把宁王留在京都啊,这会又提要求,是不是有些晚了。
他那嫡女,能乖乖听的话就有鬼了,您这意思一天一变,让他也十分无奈啊。
皇帝不想放赵丰年回北境,至少现在不行。
赵丰年是把好刀,能给他开疆扩土的刀,他不想这把利刃伤了他的皇权,更不想自己逼迫太过,让这把好刀卷了刃。
他在下一盘大棋,与碧水通商只是第一步。
要开拓疆土就要打仗,打仗就要用钱,碧水这步还没走稳,他便不能放赵丰年回北境去挑衅北阙。
忍北阙一时,是为了将来更大的图谋,他要把北境的兵权收到自己手里,赵丰年这把刀,他才能用的安心。
北境的政务,他已经在着手安排调度了。
过年前各地的官员会来京都述职,至少在他安排完北境的政务之前,赵丰年不能回去。
他太不了解自己这个侄子了,想不明白为何头日新婚,第二日便吵嚷着要回北境。
肯定是左相家的姑娘不如意,虽然当初赐婚的时候,只是拖延之计,并不在乎他们成亲后会不会和睦。
但这般,也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他以为蒋淮养的女儿,该如蒋淮一般想他所想,为他所用。
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还是要自己亲自出面,敲打敲打这父女两个。
蒋卿最近好像迟钝了不少,也没到上了年纪的时候啊,怎么连他这点心思都体会不到了。
看人家尚书令,就做的很好吗,碧水的事办的多漂亮。
将北阙这么重要的一环,交到蒋淮手里,是不是有些抬举他了。
蒋淮不知道,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圣上,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不但怀疑他的工作态度,还怀疑他的工作能力。
“行了,蒋卿去吧,自己养的姑娘,还是要多提点才是。”
蒋淮能说什么,啊对对对,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诚惶诚恐的磕头赔罪。
皇帝起身相扶:“亲家公何须如此,今日谈的是家事,走吧,我去看看侄儿媳妇。”
蒋淮忙自己爬了起来,他怎么敢让圣上搀扶,圣上的话有些是不能当真的。
亲家公什么的听听就算了,这明显是在敲打自己,在留住赵丰年这件事上下些功夫吧。
蒋淮进不了嫔妃们的寝殿,只能在外庭等着瑞雪出来,交代她几句。
刚送走了圣上,便瞧见宁王玉树兰芝的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他想上前,与这个名义上的女婿寒暄两句,谁料赵丰年却如没看见他一般,风一样从他身边走过了。
气的蒋淮差点呕血,这京都城里谁敢对他左相不敬。
怎么这个女婿对他这个岳丈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