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锦一愣。
苏州离京城两千多里,就算是马车也要十几二十天,恐怕还没到进城,这尸首就腐烂了!
他不明白陈安晏为何要舍近求远!
陈安晏点了点头说道:“我有我的道理,丁叔不能葬在这里,另外,他的死莫要声张……”
其实平日里丁坚也极少露面,特别是最近几年,几乎都在忙着打听那些名声在外的大夫。
整个太白居,除了陈安晏之外,平时也就喜儿与丁坚见的多一些。
可虽说如此,如今还是要尽量低调行事。
此刻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对丁坚下的手,有何目的,不过想来必定不是善茬。
若是让他们知道丁坚这些年的安身之所是太白居,恐怕对老爷夫人来说会有危险!
“那若是太白居的伙计问起……”
陈文锦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丁坚深居简出,但时间一长,势必会有伙计发觉丁坚不见了!
陈安晏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你们可愿跟我一起去京城?”
他看得出喜儿和陈安辰明显看起来有些兴奋!
可陈文锦却无奈说道:“我们的根基在苏州,而且安辰还协…”
他的话一出口,陈安晏就听出了他的意思,也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你们直接报官,就说丁坚盗了太白居的银子潜逃,不知所踪,我会让谢大人出公告通缉1
陈安晏思量再三,还是不放心!
就算他将丁坚的尸首带走,那些人,迟早也会找到太白居。
到时候必定会以丁坚之事询问陈文锦夫妇!
虽然陈文锦他们确实不知道丁坚的底细,但那些人可能不会这么想,说不定一怒之下就把他们杀了!
最有效的办法自然就是跟着陈安晏一起去京城。
天子脚下,这些人必定不敢造次。
可陈文锦刚才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还是更希望能留在苏州。
他们夫妇两人虽然在过去跟家里都断了联系,可近些年得知家里父母均已年迈,所以有时候也会去杭州探望,给些银两。
再加上他们在苏州经营多年,若是去了京城,所有都要从头开始,他们如今有了安辰,也不想太过折腾了!
而最重要的是,他们觉得丁坚可能就是寻常的仇杀,并没有觉得此事对他们会有危险。
既然陈文锦夫妇不愿去京城,那如果他来报官,说丁坚携款潜逃,那些人虽然能更加轻易的找到太白居,但是他们必定会认为陈文锦不会为丁坚隐瞒,一定会将他们所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一来,也不会为难他们。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
“什么?”
陈文锦以为自己听错了!
“报官说丁坚携款潜逃?”
夫人也十分不解。
陈安晏简单解释了一番,但有些话他还是不便多说,一来免得他们担惊受怕,二来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两人似懂非懂,不过既然是陈安晏所说,那暂时就这么安排!
他们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如此信任!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官差前来通传,说一切安排都已妥当,让陈安晏过去一趟!
因为谢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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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关照,府衙的官差对陈安晏极为恭敬。
陈安晏应了一声之后,又对着陈文锦说道:“我到了京城之后,若是一切都安顿好了,会写信回来。”
说完之后便跟着官差出去了。
陈安晏再次来到书房,李彧稍稍吃了些东西如今正在休息。
谢大人调了不少官兵把守,杨雄也趁这个时候小憩了片刻。
而薛神医也在别的房间假寐。
房内就谢俊良、雷鸣以及韩礼三人。
陈安晏一进门就问道:“谢大人,差大哥说您都已经安排好了?”
他知道如今李彧在此地多待一刻便有多一分的危险。
之前在震泽,据李彧所说,那些人明知李彧的身份,却依旧动手,必然有所依仗。
此刻虽在府衙,但敌暗我明,如今李彧身边真正的护卫只有杨雄一人!
官兵的数量虽然不少,但毕竟更擅长行军打仗。
谢俊良他们见陈安晏一不行礼二不请安,若是换做旁人,恐怕已经发作了!
可看如今的架势,陈安晏虽是白丁,但在皇上心里,分量肯定要比他们这些朝廷命官重得多!
谢俊良满脸堆笑说道:“陈公子的吩咐都已经准备妥当,却不知接下来有何安排?”
陈安晏连道不敢。
除了继续追捕那些黑衣人的下落之外,他还要谢俊良准备了两副棺木,既然已经决定带赵公公和丁坚的尸首去京城,自然不能太过马虎。
另外他还要谢俊良快马通知两江总督,请他派兵护送!
总督府在南京,距离此地四百余里,谢俊良用上了八百里加急的红色信笺公文,估计最快日落之前便能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