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看不出,就这样一个病恹恹的少年,竟然会是朝廷官员。
侯玉成很清楚,冒充朝廷官员可是大罪,何文轩又是杭州知府,也不可能知法犯法,所以,这陈安晏说不定真的是官员。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陈安晏却是已经拿过了他所写的那张状纸,过目之后他却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显然,他没想到这侯玉成竟然这般无耻,明明是他意图不轨,如今却摆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随后,陈安晏又将状纸递还给了何文轩,说道:“既然有人来状告下官,还请大人秉公审理!”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何文轩也点了点头。
随后,何文轩便朝着堂下的两人问道:“你们状告陈大人,可有什么证据?”
侯玉成这时候却是不太明白陈安晏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他看来,既然陈安晏对何文轩自称下官,那陈安晏的官职一定比何文轩低。
如此年轻的官员,虽然品级不高,却又能让一位从四品的知府大人以礼相待,说明陈安晏极有可能是京官。
因为在京城,有不少朝廷重臣会让自己的子孙任些品级不高的闲置。
这么做,一来是给他们个差事做,日后升官也算是有个履历。就算品级不高,有他们的照应,也没人敢欺负。
二来,他们也可以让这些不起眼的官职,成为他们跟朝廷里其他衙门之间的桥梁。
所以,若陈安晏真的是京城之中的高官重臣之后,那这一切倒是说得过去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侯玉成却并不担心。
在他看来,自己的父亲在朝中为官多年,尽管不擅交际,但毕竟还是有些相识。
到时候请他们出面,应该能化解这次危急。
尽管自己的行径是有些不齿,但怎么说也受了伤,陈安晏他们应该也出气了。
就在侯玉成还在心里盘算的时候,一旁的孙慧兰却是气呼呼的说道:“我家老爷脸上的伤就是证据,我们家还有不少下人都受了伤,他们也能作证!”
还不等侯玉成说话,堂上的何文轩却是立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将侯家的下人都带上来!”
听到何文轩这么说,侯玉成却是有些着急了。
他刚想要阻拦,却听到外面有人通传。
随后,侯玉成便见到了自己的十多个下人被带到了堂上。
侯玉成有些吃惊。
因为在离开侯家的时候,他清楚的听到何文轩下令,让侯家的下人留在侯家不得外出。
可他们才到衙门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自己家里的下人竟然也被带到了这里。
而等侯玉成见到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官差时,却是忍不住有些哆嗦了起来。
因为那不是旁人,正是府衙捕头金不二。
对于侯玉成来说,这金不二可要比何文轩可怕多了。
因为何文轩会看在自己父亲以及那把戒尺的份上,很多事情都会对自己网开一面,但金不二不会。
这些年,若不是有何文轩从中周旋,自己恐怕早就已经被金不二给抓了。
而在金不二当捕头的这些年里,除了贼匪娼盗之外,也抓了不少官员。
尽管这些官员的品级都在五品之下,但其中也不乏在朝中有着靠山。
因此,在很多人看来,若不是被这小小的知府衙门所限制,这金不二恐怕连朝中的一品二品大员都敢抓!
所以,侯玉成在见到金不二的时候,本能的有些畏惧。
很快,那十多个侯家的下人被带到了堂上。
侯玉成见状,连忙赶在他们说话之前说道:“大人,能否去内堂说话?”
何文轩一听,却是冷冷一笑,说道:“大胆,本官现在正在审理你的案子,有什么话就在公堂上说!”
侯玉成听了却是有些着急,他想说的那些话,自然是不便在公堂上说的。
可是,一旁的孙慧兰却并不知情,只见她皱着眉对着侯玉成说道:“相公,现在人证都来了,我们不用怕他们!”
只见她一边说着,一边却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是想告诉侯玉成,尽管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但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是陈安晏无端出手,再加上有这么多下人作证,那他们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就算这陈安晏是朝廷的官员,让他们白白受了这顿板子,到时候也能让陈安晏都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