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跟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他们也都知道,这两个少年已经胡闹惯了,就算是他们劝说,两人也未必会听。
更何况,李琳昨日已经说了想要去衙门看审案,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提李琳掩饰身份。
因此,在他们看来,陈安晏他们此举也未必会被人发现。
而在这个时候,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李琳了。
她被蒙在长衫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若是换旁人敢骑在她的头上,恐怕早就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可是在陈安晏骑在她的肩上时,李琳却是害羞多过了愤怒。
不过,她心中也十分诧异,因为陈安晏要比自己想象中轻很多。
再加上自己从小习武,尽管功夫不怎么样,可力气却是要跟寻常的男子相差不远,所以,就算是扛着陈安晏,李琳倒也不觉得吃力。
马飞他们见到既然李琳都没有意见,他们一行人便也离开了客栈,混在百姓人群之中去衙门看热闹了。
尽管李琳看不到,但是有马飞他们在,这一路上倒是还算顺利。篳趣閣
到了衙门之后,他们听到那位知县大人已经升了堂,在审理陈安晏他们的这件案子。
那日在码头给李琳请安的时候,陈安晏他们倒是已经听说了,这位济宁县的知县大人名为司马宁。
而根据附近的百姓所言,这位司马大人今日在升堂之后,便似乎有些针对那位原告,反倒是对被告十分宽容。
其实,这本身倒也算不了什么。
毕竟,在审案的时候,也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有的时候,会有一些刁民来告刁状。
这些刁民明知自己不占理,却非要来衙门闹腾,那些官员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官员有他们审案的方式,为了让一些被告放松警惕,他们也会故意这么做。
不过,陈安晏却知道这位司马大人一定不会是因为这些原因才针对的这个侍卫。
这个侍卫名为郭云召,此刻的他正立在堂下,而那位宏掌柜却是坐在他的对面。
按照那位司马大人的说法,宏掌柜有伤在身,所以他才会赐座。
不过,陈安晏他们却知道,昨日下午,宏掌柜跟他那个伙计进了衙门之后,并没有离开。
直到早上的时候,才悄悄从侧门离开之后,又来到了衙门口。
而且,陈安晏也得知,昨天夜里可是有人想要去找郭云召的麻烦。
不过,以郭云召的身手自然不会有事。
这时候,那位司马大人却是看着郭云召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洪掌柜骗了你们银子,你可有什么凭证?”
郭云召听了之后,立刻从怀里取出了之前陈安晏跟那个假的白村长以及那位洪掌柜一起立下的字据。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让官差呈给司马宁,而是来到了那些百姓的面前,将这份字据给那些百姓看了看,随后才让官差交给了司马宁。
司马宁见了却是脸色一沉。
因为郭云召这么做了,那他日后就不能在这份字据上做手脚了。
而他在看了一眼这份字据之后,却是带着一丝讥讽之意,说道:“郭云召,你可看清楚了,这字据上虽有签字画押,但上面的名字却并非这位宏掌柜!”
按照这司马宁的说法,这字据上的名字乃是洪秀先,而坐在公堂上的这位宏掌柜,名为宏秀先,说两人之名听起来虽说都一样,但此洪飞彼宏,字据上的是洪水的洪,而坐在公堂上的这位宏掌柜,乃是宽宏大量的宏。
那司马宁说到最后甚至还笑问郭云召是否识字,怀疑他分不清这两个字。
郭云召听了倒是没有动怒,而是告诉众人,当初在立字据的时候,那宏掌柜只是说自己姓宏名秀先。
而以洪水之洪作为姓氏较为常见,所以在他签下洪秀先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怀疑。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因为这个原因而被那位宏掌柜钻了空子,想要以此来吞下他们的五千两银子。
司马宁听了却是再次皱起了眉,因为他见到不少百姓在听到郭云召所言后都暗暗点头,觉得郭云召所言有理。
其实,这也难怪,这些百姓原本就对那位宏掌柜的印象不好,认为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似乎也并不奇怪。
更何况,他们早就默认了这位宏掌柜之所以来衙门那么勤快,必然是来送礼。
这时候,司马宁却是一拍惊堂木,说道:“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言,你之前可是说过,上次跟你们立下字据的人,并非眼前的这位宏掌柜,而是另外一位洪掌柜,既然如此,你就把另外一位洪掌柜……”
这司马宁刚要让郭云召将另外那位洪掌柜指证出来,却没想到郭云召却直接将他的话打断了。
只见郭云召指了指堂上的宏秀先说道:“大人记错了,我说的就是堂上的这位宏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