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负责司法审判,以尚书和侍郎为正副长官,下设十三清吏司等衙门。
另外,刑部也受理各地方上诉案件,审核地方重案以及京城百官和直隶地区的案件。
刑部可以直接处决流刑以下的案件,不过,在定罪后还须经大理寺复核。
而大理寺则负责各类案件的复核,长官为大理寺卿。
凡刑部、都察院审理的案件,都须经大理寺复核。
而都察院则是整个大梁朝廷的监察衙门,有权监督刑部和大理寺的复核。
相比之下,都察院很少单独审理案件,除非是皇上下旨,否则,都察院审案主要还是作为三司参与共同审案为主。
大部分人都知道刑部、大理寺以及都察院的三司会审,但不在官场的百姓却不知道在各省还有小三司。
其实,这小三司在数朝之前便已经存在。
当地方发生重大刑狱案件,却又不便移送朝廷的时候,朝廷便会从刑部、大理寺以及都察院选出数位官员,连同当地藩台衙门、臬台衙门以及都指挥使衙门共同审理。
藩台衙门负责政务,臬台衙门负责刑狱,都指挥使衙门则是负责军方。
因此,在数朝之前,藩台衙门之中设有理问所等部门负责审理相关案件,但是到了如今的大梁,理问所这些部门也早就已经并入臬台衙门。
所以,如今大梁的藩台衙门早就已经不再审理地方案件,最多也就是参与小三司会审而已。
不过,在这公堂之上,陈安晏并没有并没有解释得这般详尽,他只是告诉这司章墨,如今大梁的藩台衙门刑狱案件只有监督审核之权,并无审问之权。
只有臬台衙门才有审案之权。
相比之下,在处理地方刑狱案件的时候,藩台衙门的职权倒是跟督察院差不多。
司章墨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
因此他也只能再次看向了一旁的樊光浩。
而看樊光浩的神情,显然陈安晏所言不假,如今大梁的官职的确如此。
而这也是为了避免各个衙门职权的冲突。
因为在前朝就有先例,为了审理某一件案子,各个衙门因其利益关系都想专审案之权,甚至出现了这个人犯上午还在臬台衙门,下午又到了藩台衙门,为了明确职权,便有了这样的官制。
而樊光浩这时候却是有些诧异,因为寻常百姓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东西。
只见他轻咳了两声,朝着陈安晏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陈安晏却只是淡淡说道:“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樊光浩看了金不二一眼,只能说道:“你说得不错!”
显然,有金不二在这里,他也不敢乱说,毕竟知府大人可就在衙门外面。
不过,这时候樊光浩倒是意识到了一件事。
凡寻常百姓在见到官员的时候,大多都会自称“草民”。
若有功名在身,则会自称“学生”等等。
可陈安晏在上了公堂之后,却一直都是以“我”为自称。
其实,在这公堂上,一直都以“我”自称的,除了陈安晏之外,还有司章墨。
可司章墨毕竟是藩台大人之子,樊光浩自然不敢多言。
陈安晏竟然也同样如此,却是让他心中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而在陈安晏说完之后,已经有六七个府衙的官差来到公堂上,在跟樊光浩见礼之后,他们便准备将赵凌山他们三人以及那两个小厮带走。
而赵凌山他们三人见了,只能再次向樊光浩求饶了起来。
显然,他们也看出来了,金不二他们是来真的。
而一旦到了知府衙门,很多事情恐怕就由不得他们了。
这时候,却是有个官差从后衙跑了出来。
这个官差在出来之后,先后在樊光浩和司章墨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
两人听了之后,互看了一眼。
樊光浩倒是还好,但从司章墨的神情之中,陈安晏却是明显看出了他十分不甘。
陈安晏见到两人如此,却是淡淡说道:“要不两位还是将屏风后面之人请出来吧,若是此人权势通天,说不定真的有机会从知府大人手中将这几人救下!”
原来,在刚才这段时间里,陈安晏却是听到了屏风后面还有动静。
其实,他一开始便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不止绝对不止一人,恐怕至少有两三个人。
不过,陈安晏却是以为这位司公子在这里,所以樊光浩派人在一旁伺候。
可是,如今司章墨却是已经来到了堂上,后面却还有踱步跟喝茶的声音,因此,后面的绝对不是官差或是伺候的下人。
再加上刚才那个官差前来传话,也印证了陈安晏的猜测。
在听到陈安晏所言后,除了金不二冷“哼”了一声之外,樊光浩和司章墨都是一脸诧异。
显然,在金不二看来,不管后面是什么人,恐怕都无法将这几个人救下。
而樊光浩这时候却是立刻说道:“你休要胡说,这后面哪有什么人?”
陈安晏听了,却是立刻露出了一副惊恐的神情,只见他立刻朝着金不二说道:“金捕头,衙门里混入了贼人知县大人竟然还不知道,您还不赶紧帮知县大人抓贼!”
尽管他的神情惊恐,但却难掩其嘴角一丝狡黠的笑意。
而金不二听了,也立刻明白了陈安晏的意思。
只见他也不去管樊光浩,而是直接朝着那几个府衙的官差喝道:“还不赶紧帮知县大人抓贼?”
这几个官差领命之后,立刻朝着后衙冲了过去。
陈安晏也立刻听到了后面那人的动静,看他的架势,似乎是想要逃跑。
而且,听起来此人倒是似乎有些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