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听了,却是淡淡说道:“这渡边拓真早就已经不知所踪,山口君这么说,岂不可笑吗?”
不等山口胜平说话,李彧看着他又接着说道:“想必那位渡边君早就跟着藤真一郎回到了倭国,他从朕的皇宫里偷走那么多珍宝,想必回去之后也得了不少赏赐!”
听到李彧这么说,那山口胜平却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过去他们都说大梁皇帝年幼可欺,如今看来,传言不实。照本使看来,皇帝之巧舌,比起贵国先皇,恐怕都不遑相让!”
听到这山口胜平提到了先皇,李淡却并不在意,依旧用了一副平淡的语气,说道:“若是先皇还在,他只会让你端起酒杯的时候,手不要发抖!”
李彧的这番话却是让山口胜平的脸色面沉似水。
过去先皇还在的时候,这些外邦使臣在来到大梁之后,根本不敢造次。
因为对于先皇来说,他崇尚武力,若是有人敢对大梁不敬,那这个国家必然要承受他的怒火。
因此,过去有一些使臣出使大梁的时候,在见到先皇之时,整个人都会微微发抖。
根据大梁的史书记载,曾经就有一位倭国的使臣,在先皇请他们一同举杯的时候,被史官发现,此人的双手一直在抖,便将此事记在了史书上。
很快,此事便传扬了开来。
而倭国在得知此事后,自然是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于是,在商议之后,倭国对外宣称,这个使臣只不过是因为见到大梁皇帝心情激动而已。
不过,在这个使臣回到倭国之后,却是很快就被边缘化了。
这时候李彧这么说,显然是想要旧事重提。
其实,不光是倭国的使臣,其他番邦小国的使臣,在李伯宗的面前,他们的反应都相差无几。
只是倭国的那位使臣恰巧被大梁的史官看到了而已。
而这个时候,对于山口胜平来说,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毕竟,倭国这样的国家,就算是证据放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依旧会找出一堆借口。
可这个时候若是将其他国家都牵扯进来,必然会遭到其他国家的记恨。
因此,这时候的山口胜平也有些骑虎难下。
一旁的耶律蒙哥却是突然开了口:“听闻皇上在选妃,不知我等有没有机会喝上一杯喜酒再走?”
其实,北周跟大梁交手这么多年,就像大梁在北周安插眼线一样,北周也在大梁安插了不少眼线。
因此,实际上他对于大梁皇帝选妃的流程十分清楚。
而此刻耶律蒙哥故意提及此事,无非是想要替山口胜平解围。
在耶律蒙哥说完之后,山口胜平也立刻朝着他点了点头。
李彧看了看耶律蒙哥,说道:“有劳费心了,不过这次只是朕选妃,并非立后,所以不会大力操办,恐怕要让耶律使臣失望了。”
耶律蒙哥听了,倒是并不在意,而是朝着其他番邦小国淡淡说道:“本使倒是听说,你们也带了女子前来,想先给梁帝,只是不知你们来了这么久,有没有让你们带来的女子给梁帝过目了?”
听到耶律蒙哥这么说,其他番邦小国的使臣却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其实,像他们这些小国,在大部分时候都要看大梁、北周、西夏这些国家的脸色行事。
而在他们之中,有很大一部分之前是大梁的属国。
可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次战乱,大梁第一次被其他国家夺走了两个行省的土地,这也让他们对大梁的信心流失了不少。
因此,相比那次战乱之前,已经有许多小国不再依附于大梁。
可是,经过了这十几年,他们最终发现,在这一带最强的,依旧是大梁。
所以,他们还是想要得到大梁的庇护。
这也是他们为何想要利用李彧这次选妃的机会,跟大梁和亲的原因。
只是,他们其实也很清楚,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若是他们跟大梁走得近了,那势必会得罪北周和西夏,甚至是倭国和高丽。
跟大梁不同,北周擅骑,来去如风,他们这些小国根本无力阻挡北周的铁骑。
因此,耶律蒙哥这时候当面提及此事,却是让他们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这时候,李彧却是淡淡说道:“不知耶律使哪里得来的消息,连朕都没有听说过的事,耶律使竟然比朕知道的还早?”
耶律蒙哥这次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再继续说话。
显然,他也听出来了,这次是李彧在为那些番邦小国的使臣解围。
在见到李彧已经能应对自如,宇文德荣自然是十分满意。
很快,年节的晚宴便到了尾声。
今日倒是比去年的晚宴太平了许多。
想来,对于北周来说,少了西夏的支持,他们的底气也没有去年那么足了。
所以,相比之下,北周还算是收敛。
到了第二天,便是大梁的年节。
陈安晏给陈宅上下都发了岁钱,也让陈宅里的那些下人和护卫们十分高兴。
要知道,其他府上发岁钱,最多也就是三五天的工钱,但陈安晏却是给了足足三个月的工钱。
除此之外,对于陈安晏来说,倒是还有一个好消息。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这陈宅也总算是要重新修缮好了。
其实,正常来说,至少还得三五个月。
不过,因为陈安晏出手阔绰,那些工匠也经常日夜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