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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不会认错。”玄武愤恨说道：“凌霄宗主有一子，天水灵根。凌霄宗主一贯与青龙一族以及我族交好，此子诞生之际，我族族长曾亲自送上一枚水魄石。当初抓我的人当中，就有一人身上带有水魄石的气息，定是凌霄宗的人无疑！”

“水魄石？”虞曦问。

“对，水魄石！”眼前弱小的青龙似乎没什么见识，玄武残念怜悯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水魄石只在玄武领地结出，百年才得一块，从族地取走后，其中力量百年才会耗尽。且水魄石一旦认主，就不会再为他人所用。”

也就是说每百年才有一块水魄石，这一块消散，下一块才会结出，且不会易主，难怪玄武残念这么笃定，这座关了他几万年的牢笼，必定有凌霄宗手笔。

“对了。”玄武这时候也想起来问，“凌霄宗如今可还存在？该不会也举宗飞升了吧？”

“那倒没有。”虞曦说道：“自数万载前，四神兽举族飞离此界，此方界域便沦为仙神摒弃之地，自此天梯消失，再难有人飞升。”

“此界最后一名飞升之人，就出自万年前的凌霄宗。”虞曦眸光微沉，坦言道：“数万载间，凌霄宗不断发展壮大，如今已是此界第一宗门。”

“第一宗门？”

玄武嗤笑一声：“他们也配？”

虞曦与褚彦沉默。

玄武愣了一下，惊道：“如今凌霄宗真成了此界第一宗门，最厉害的那个？”

“严格来说是正道第一宗门，自诩正道名门的各家宗门，皆以他们马首是瞻。”

虞曦话音刚落，就听玄武怒气冲冲道：“我呸！”

“以前他们就是个破落户，若非与我们玄武一族，和你们青龙一族交好，险些被挤兑得连宗门领地都保不住。”

玄武越想越气，许是情绪起伏太大，仅存的这抹残念飘飘忽忽，差点被怒气冲得四散开来。

“您先别激动。”虞曦生怕眼前这位玄武前辈，前因后果还没讲清楚，就先把自己气没了。

见证过伏蜇残念消散，洞府崩塌，虞曦大抵明白这些死后留存于世间的残念，都是由生前执念形成。

玄武的执念，恐怕就是让族人找到自己，以及向关押自己的凶手报仇。

前者已不可能，玄武一族早已飞升离开。而后者，也已经在岁月的长河中失去意义，几万年过去，当初对玄武动手的人，要不早就飞升，要不早就死得不能再透。

所有的执念，在数万载岁月流逝过后，都变得没有意义。

玄武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他这抹残念，或许是因为受困于禁制当中，才得意存在这么长时间，如今被放了出来，若无意外，将不久于人间。

“青龙族的小崽子，你可有办法联络到上界族人？”

虞曦摇头，顿了顿，忽然想起七星山上丹朱鸟一族供奉的朱雀神像，“我虽无法联络到青龙一族的先辈，却能设法与上界的朱雀对上话。”

“四神兽同气连枝，朱雀一族知晓，必能将消息告诉其余三族。”

玄武急切说道：“我将当初发生的事情细细告知于你。你定要熟记于心，部转述给上界的朱雀知晓。”

虞曦郑重点头，“您请讲。”

“此界乃四象神兽起源之地，天地五行，三生万物，皆与四象神兽息息相关。人族修士亦有杰出之辈，却与神兽无法比及。那时，这篇界域的主人，是四象神兽，与各大妖族。

不过四象神兽一向宽和，除了好战的白虎一族，其余几族对各大妖族及人族修士都很包容，尤其机敏的人族，更是在四象神兽这里得到许多帮助与扶持。

比如当初的凌霄宗……虽然位列上古八大宗之列，却排在最末，险些连宗门领地都被人占了去。要不是青龙一族一位前辈出手想帮，他们早就被挤入二流之列。

玄武一族生性平和，与许多妖族、人族宗门交好，族中不少小玄武，也与人族修士相交莫逆。当初我离开玄武族地，正是受到一位人族修士邀请，共同探索位于北地一座山脉。哪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便踏入陷阱，从此再没有出来。”

说到这里，玄武长叹一声，“也不知他们究竟是如何布置的，自我被关进来后，身上一应法宝部失灵，就连族中前辈赠予的龟甲都无法使用，不然又岂会这么久无法与族中取得联络！”

“这里布下的阵纹，可以吸噬我身上的玄武之力，每一天我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逐渐流逝。到了最后，我已经彻底失去玄武之力，沦为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灵龟。”

听到这里，虞曦忽然懂了，难怪玄武方才会说那句“曾经是”。

她又想到玄武残念一开始出现时说的话，“您一开始说当然不止……这里被困的玄武，难道不止您一位？”

“不止。”

玄武语气沉痛：“单是与我一样的玄武同族，就有十位，余下拥有玄武血脉的妖兽，则有不止百位之多。”

虞曦心下恍然。难怪先前她听到的悲鸣、哀嚎，不止一个声音，“那现在他们……”

“都不在了。他们一个个死去，最后就剩我一个。”玄武自嘲一笑，随后叹息道，“我这一抹意志，也将消散于世间。你记得将我告知你的话，转告给朱雀……”

玄武再三提醒，接着压低声音，对虞曦说道：“我曾听前来检查此地阵纹的人说到过，他们修建的牢笼，远不止这一座。我怀疑他们在其他五行至极之处，也建造了相似的牢笼，用以囚禁另外三族。”

“一开始我还搞不懂，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后来感受到周身灵气逐渐稀薄，我忽然明白过来。”

终于，玄武残念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答案。

“神兽血脉，先天便是五行灵气的掌控者。”

“他们在利用我们身上的神兽之力，抽取天地间的五行灵气，为他们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