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冷哼一声,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但是他没再问,贝尔摩德讨好一般地凑上来,很明显她也知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暂且不管吉川组的事情,吉川幸子经营的旅店又出现了几具尸体,被烧死的脸上刻着“I”男性尸体,被毒死的身上刻着“i”的女性尸体,已经五具尸体了,但是警方还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
“a,a,g,l,i,是什么英文单词吗?”毛利兰被救回来,茱蒂和柯南虽然感觉这次吉川组的事件没这么简单,但是他们又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还有第三方势力,而且眼前还有一个连环杀人案等着,柯南只能先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杀人命案上,“茱蒂老师,你有想到什么吗?”
“没有,我想不到有关的单词。”茱蒂对此也是无可奈何,黑色组织的行动隐秘又狠辣,压根不在意会不会牵扯到无辜人,关键是,他们还能把自己藏的好好的不被人察觉。
“琴酒,你觉得呢?”黑泽银戳了戳躲在一旁看戏的琴酒,“那些是什么单词?”
“那不是英文,是拉丁文,”琴酒先是纠正了一下黑泽银的说法,然后漫不经心地解释,“avaritia,acedia,gu,xuria,ira,还有vidia和superbia。”
黑泽银:“???”什么玩意?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贪婪、懒惰、暴食、色欲、暴怒,还有嫉妒和傲慢。”琴酒慢条斯理地翻译,语气随意,很明显,他并没有把这个命案放在心上,见黑泽银若有所思,总结道,“七宗罪。”
“但丁《神曲·炼狱篇》——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坑,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正以推动我那崇高的造物主;我是神权神志神爱的结晶,在我之前未有永恒之创造,我将于天地一同长久,进入者必将断绝一切希望。”琴酒的声音平静,用慢悠悠的语调念诵这种东西,总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傲慢戒之在骄——负重罚之;嫉妒戒之在妒——缝眼罚之;暴怒戒之在怒——黑烟罚之;懒惰戒之在惰——奔跑罚之;贪婪戒之在贪——伏卧罚之;暴食戒之在馐——饥饿罚之;色欲戒之在色——火焰罚之。”
银发男人似笑非笑地拍了拍黑泽银的脸,将小家伙不知道飞到哪的思绪拉回来,“还差缝眼和负重,很快就能结束了。”
很普通的一句话,黑泽银却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琴酒,眼中满是错愕,“你知道凶手是谁?!”
“谁知道呢。”琴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拒绝回答问题,他知道凶手吗?当然知道啊,一个天然的最佳伪装壳子,难怪一直没被人怀疑呢。
琴酒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也不在意,不过对方毕竟帮他解决了一个小麻烦,他就不去添乱了,代表暴怒被毒死的女人是吉川幸子,话虽如此,但琴酒不清楚这些标签为什么会被贴在这几个人身上,他只能知道结果,不知原因,当然,他也不关心原因就是了。
一夜的折腾,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而且已经跑到了西边。
发生命案的旅店肯定是短时间内不能营业,琴酒直接换了家旅店,比起命案,他更想睡觉,就是这旅店隔音效果不怎么样。
等琴酒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后,警方那边已经和凶手进行最后的角逐了,“影山同学,你这样是不对的!”步美几人看着影山淳毫不顾忌地拿着一把刀抵着铃木园子的脖子,胆战心惊。
“对啊对啊,我们无冤无仇,”铃木园子欲哭无泪,她就这么像人质吗?
“你放下刀,一切都来得及!”警方对于这个误入歧途的孩子还是想挽救一下的。
“嗤。”影山淳对此只是嗤笑一声,满是不以为然,“来得及?你们在开玩笑?”
“我来换她!”佐藤警官站出来,作为警察她义不容辞。
“我也可以!”毛利兰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友被人用刀抵住脖子。
“交换人质?可以啊!”影山淳笑了,目光落在少年侦探团一伙人身上,最终定格在黑泽银身上,“让那个金发小孩来换。”
“不行!”让一个小孩子去当人质?但凡有点同理心的人都做不出这种事情。
“可以。”黑泽银一口咬定,径直朝影山淳走去,其他人压根没来得及阻止,黑泽银警惕地看着这个比他高出一截的小男孩,按照对方的指示来到房门口,影山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开铃木园子,推着黑泽银一起进入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了门。
“跟我来。”影山淳并没有劫持黑泽银,带着他轻车熟路得离开旅店,来到一个花园,一个黑衣男子正优哉游哉地靠在长凳上,看到他们过来也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琴酒脚下还倒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影山淳抓起女人的头发让她露出脸庞,“没抓错人。”
“琴酒,你们……”黑泽银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父亲。
“小鬼你带走吧,剩下的我会处理。”影山淳瞥了一眼满脸惊愕的缩小版琴酒,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拿出针线,黑泽银打了个寒战,“那只黑猫会有人还给你的。”
琴酒也不废话,拎起黑泽银径直离开,“琴酒,你和他……”被当成小鸡仔一样拎着的黑泽银很疑惑琴酒为什么会和一个小孩做交易。
“先天性软骨发育不全。”琴酒将手里的小鸡仔……不是,小屁孩放下来,“和吉川组有些恩怨,他帮了些小忙。”所以琴酒顺便帮影山淳爸最后一个目标给他送过来了。
影山淳不过是帮琴酒和贝尔摩德完善了一下不在场证明罢了,虽然没有也不影响什么,但是能完美的解决也不错,反正都是顺手的事情。
“那……他今年多大了?”黑泽银默默思考自己为什么没能认出一个伪小孩,先天性软骨发育不全,也叫侏儒症,影山淳估计还有其他什么病因。
“可能三十。”琴酒不太确定,只是根据对方的牙齿以及一些蛛丝马迹猜测的,顺便给黑泽银编好了理由,“影山淳半路把你扔下独自离开,你没能跟上去。”
“琴酒,你在教我撒谎。”黑泽银无辜地眨巴眼睛。
“你也可以实话实说。”琴酒语气淡淡,黑泽银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他敢肯定,只要他敢把真相说出去,琴酒就敢把所有参与者灭口。
“你该走了。”一身黑衣的高挑男人站在阴影中,声音带了几分沙哑,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两人中间,平时被刻意隐藏了的疏离感在黑夜来临之际被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分明地告诉眼前人——琴酒从来没把任何事放在心上,没让任何人进入他的世界。
“琴酒……”黑泽银迟疑地瞪大眼睛,这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糟糕透顶了。
虽然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琴酒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后就消失无踪,但是它的确真实出现过。
这让黑泽银不得不去思考一个一直被他刻意忽视了的问题——在琴酒眼里,他们究竟算什么?
“我还有事。”琴酒扫了一眼新邮件,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就消失在黑泽银眼里。
又有新任务吗……?
确定没人跟踪后,琴酒来到一早收到消息停在路边的保时捷356A,坐上副驾驶座,报了地址,组织的人已经撤了,他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至于那个叫影山淳的家伙,对方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作为“s”死亡,为七宗罪画上一个句号。
组织据点——
琴酒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地点沉思,根据那位的说法,这里是组织的一个废弃据点,最近有一伙不长眼的家伙闯进了那里,那位的意思是全歼,组织的据点,哪怕废弃了,也不允许其他人占用。
如果只是这样琴酒也没必要头疼,重要的是,那位非常明确地说,这是团体任务,换句话说,琴酒还得带着基安蒂他们过去。
会议室旁边的门突然打开,琴酒下意识地握住藏在风衣内侧到伯莱塔M92F,看到进来的人,愣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没事,坐吧。”来人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示意琴酒坐下后自己也坐在了会议桌前,黑眸打量着眼前这位已经长大成人的王牌,“这是我们第五次见面吧。”
第一次——带领琴酒进入组织,赋予“琴酒”这个代号,那年,琴酒十二岁。
第二次——琴酒血洗组织内部,那位当面和琴酒沟通,那一年,琴酒十三岁。
第三次——琴酒接了机密任务离开,后起之秀层出不穷。
第四次——琴酒回来,事务沟通,无数卧底被处决。
可以说,那位不会随意与琴酒会面,每一次会面都伴随着组织大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