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真的有想过要辩解,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还有点心浮气躁的。
怪哉。
直到马路边上传来一声“阿延”,这才堪堪打破梁谦舟的聒噪。
沈南延闻声便是一顿,立刻在路边停着的一排车上仔细分辨一圈,随即了然。
“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说完不等梁谦舟回应,便径直往一辆低调的大奔前走去。
似乎是急着逃离梁谦舟的视线范围。
后者见势大声询问:“那等下还用不用等你吃饭?”
“不用了,你自己记得吃。”
语落,沈南延也已上车离去。
梁谦舟呆呆看着眼前的完美车型滑上车道,继而汇入大路离去。
他视线紧跟久久打量着。
啧,这车子看着可不便宜。
等等,他这是不是说不过就跑?
那他刚刚一声没吭,就是……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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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将整座申城逐一点亮,缓缓引入湖畔,反射出的灯火光影,将清湖上飘荡的水上餐厅衬得格外辉煌。
餐厅包间内,沈南延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眯眼一言不发。
对座上坐的是一位长相儒雅,带着银框眼镜的男人,看着不过二十七八,身上却散着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沉稳。
夜里风凉,面对桌前冒着热气的汤菜,镜片上难免生出薄薄一层雾气,可他也不在意,伸手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勾下,用手帕拭过之后,轻轻收回大衣口袋。
包间里的暖气逐渐散开,偶遇面前摆着的盘盘干锅菜,使得周围气氛一下热腾起来。
男人似是觉得有些热,便慢条斯理将外套脱下,展平挂上椅背,转而又将衬衣袖口解开,慢慢挽起,动作颇为风雅,宛若遗世公子。
普通人或许会被他的文雅清秀勾去视线,但,沈南延显然对他这一番举动见惯不怪,余光扫见他动筷,也拿起筷子安静吃饭。
夹菜范围仅限面前部分蔬菜。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多吃一些?都是照着你的口味点的。”男人浅笑着开口,若是不笑还好,这一笑,不难发觉他眉眼间与沈南延的那点相似之处。
沈南延淡然应上一声,却依旧顾自夹了一大筷子菜叶子。
男人瞥见稍有不满,“怎么只吃菜?专门为你点了一大桌子海鲜,都是当季新品,不尝尝鲜?”
“需要控制饮食。”沈南延言简意赅答道。
“都已经那么瘦了,还控制?听说这几天你天天都泡在练习室里,每天练舞运动量也不小,真的不多吃一些?”
闻言,沈南延终究是放下筷子,对上那边投来的关切目光。
“哥,鸿门宴就不用了,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