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娴娴:“好好好,你给我详细说说嘛,这个点,是吃了晚饭才回来的?”</p>
柳芸苔便大略说了一些情况:“……总之,他们一家都是很好的人。”</p>
谷连峰家中人口简单,父亲早亡,只有一母一弟。母亲是个朴实勤劳的妇女,烧得一手好菜,对孩子们教导有方,看样子也是读过书、能识字的人。</p>
谷连峰的弟弟刚十二,正是顽皮开朗的年纪,从学堂下了课回家,见到有个漂亮姐姐在,乐得不行,硬要把自己刚编好的竹蚂蚱送给她。</p>
柳芸苔吃完饭回来时,谷连峰又在街上买了些糕点让她带着,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便回来晚了。</p>
柳芸苔:“我起先还以为他是个军中的粗人,却没想到他举止有度,粗中有细,很让人刮目相看。”</p>
于娴娴:“那当然,年纪轻轻就当了亲军校尉,我还听说他是武考进去的,武考可有策论环节,他当然有才华,未来定是将选,姐姐你选他不会错。听你说他家中人口也简单,日后嫁过去怎么也不会受委屈的。”</p>
柳芸苔却因这句话,明亮的眼神有些晦暗,似乎一下就熄灭了什么般。</p>
于娴娴:“姐姐你怎么了?难道你家中已经给你定了亲?”</p>
长姐缠绵病榻,柳家为了稳固地位,在长姐还没死时就盘算着让她进崔府当续弦,这种事柳芸苔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p>
见她脸色难看,于娴娴便当不知,说:“姐姐,我与你相交数日,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也想要幸福安乐的一生,既然如此,为何不去努力争取呢?”</p>
柳芸苔惨淡一笑:“我与妹妹终究不同。妹妹有郡主之名,有陛下赐婚,有帝尊大人的爱护,有这家财万贯……条条都是靠山,自然敢争,而我又有什么呢?外人只当我是柳家二小姐,可一个庶女在深宅后院,过得是什么日子,又有谁能懂?娘亲日日被主母压得抬不起头,我母女二人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p>
于娴娴彻底放下手里的毛笔:“姐姐,你既然看过母亲嫁错人一生不幸,为何又要重蹈覆辙?”</p>
一句话,狠狠扎中了柳芸苔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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