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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谢疑尽快结束工作回家,发现苏知在沙发上睡着了。
客厅中没开灯,傍晚的光线昏暗,苏知侧躺着蜷缩身体睡在沙发上,没盖东西,看起来是坐着坐着忽然困了累了就随便睡着的。
也是,又是在医院来回奔波,又是折腾检查车库里的车。
苏知最近本来就有点懒,这样折腾一通忽然累了、睡着了也不意外。
青年流畅的侧脸轮廓被淡淡的光线映得有些许模糊。
谢疑看见他的眉间轻轻皱着,好像又在睡梦中看到了不好的事,但是换个角度看那种略带暗色的神情又不明显了,仿佛只是他看错了。
他伸出手,手掌碰到苏知的肩膀,原本是想叫醒他。
他在公司中处理事务的间隙,频频想起苏知,几乎是压着迫切的心情在处理工作,只想尽快回到别墅中见到、碰触一下他最近状态有点古怪的小鸟。
不过顿了顿,谢疑终究还是放柔了力度。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条胳膊揽住苏知的肩膀,另一条胳膊饶过青年腿弯,稍一用力,就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
他的胳膊很稳,抱着一个成年男人没有丝毫摇晃,看不出一丝吃力。
谢疑的动作尽量放得轻柔。
他甚至调整了一下苏知脑袋的位置,让人靠在自己肩上,不至于被晃醒。
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苏知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惊醒了。
他睡得并不深,沙发上终究不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苏知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苏知并不能回想起那些梦具体的内容,但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
醒来的时候胸腔中空落落的,好似从崖边坠落。
不过紧贴着他的另一具身躯柔软又宽阔的触感,很快驱散了这种空落感。
熟悉而微凉的气息包裹住他,苏知不自觉呼吸了好几口。
苏知看到男人锋利的下颌,应该是察觉到他醒来的动静,垂下头对上他的视线。
谢疑抱着他正在上楼梯,他原本以为苏知会惊慌挣扎一下,不过刚睁开眼半梦半醒的青年只是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忽然伸手——
抱住了他的脖子。
“……”
谢疑一顿。
他没有因为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晃动身形,却差点因为这点小小的插曲,被楼梯绊住。
原地停了几秒钟稳定身形,才继续往前走。
苏知并没意识到这个小小的插曲,他已经习惯了谢疑随便把他抱起来的力气,并不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在家穿的是短袖,抱住男人后的脖子,胳膊上被谢疑的西装外套硌了下。
又是西装外套!
苏知顿时看它有些不顺眼,谢疑在外穿衣服总是严谨地把内衬和外套的扣子都扣到最上面的一颗,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有种和他本身气质相反的冷漠禁欲。
一点都看不出来只有他和苏知两个人的时候,这个人是多么变态。
能做出这个世界上最没下限的事。
装模做样的。
苏知顿时有一点点不爽。
他抱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臂收紧,仰起头去咬他脖颈上扣到最上面的那颗纽扣,位置就在喉结下面一点,随着动作,他的鼻尖难免蹭到谢疑的喉结。
谢疑身量比他高壮,骨骼大了一圈,就连喉结也比他大很多,有些冷硬地凸出着,和主人如出一辙的凶戾。
苏知的鼻尖都被撞红了。
“……”
谢疑强忍着把他抱回卧室,眉头越皱越紧。
刚把人放到一半,他还没来得及问苏知折腾了一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他能察觉到苏知一直在若有若无的走神。
还有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大,还在楼梯上就敢撩拨他?
苏知倒是先发问了“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他醒是醒了,但被谢疑抱了一路,身体纹丝未动,还没有从沉睡的状态中完全苏醒过来,眉眼间有一股懒倦。
鼻尖和眼底倒是因为刚刚自己搞小动作啃人结果被喉结顶到,撞出来了薄红和一点润润的水雾。
他声音有点软软的,是刚睡醒的一点娇气,嘀咕“我在家待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看到你。”
这是当然的,谢疑本来就要去上班,谢疑把他从医院送回家再离开的时候,他还很心不在焉,完全没在意这点小事。
而且说实话谢疑回来的也不算晚,天色都还没黑。
苏知平时正常下班也就这个点。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傻了,苏知还是这么不满地抱怨着。
堪称整个在胡搅蛮缠,十分不讲理。
见他这样子,谢疑有再多想问的话也没办法问出来了。
他无法在这种时刻朝苏知做出任何除了靠近外的任何举动。
他松开到一半的手收紧,重新把人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黑眸沉沉如同压抑的野兽一般攥住眼前的满脸无辜的青年,口中没做辩解地道歉“嗯,抱歉,回来晚了。”
可他的神情,比起道歉,分明更像是进食前的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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