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既然周大人身体不适,我再继续叨扰确实有点不懂事了。”雪狐冲冯礼之点了点头,又看了周如烟一眼,才转身往外走。
周如烟被看得心神一动,立刻追了出去,“爹,我去送送雪狐公子。”
周博才想把人叫回来,可是周如烟已经跑出去了,他只好给宋白莲使了个眼色,“去把她弄回来。”
“好。”宋白莲赶紧跟了出去。
周博才从榻上下地,看着冯礼之一脸不满,“谁把他弄来的?”
“是我。”冯礼之没想到周博才会是这个反应,“实在是大人已经昏迷多日,没办法了。”
周博才一脸怒气的瞪着冯礼之,“我宁愿你找来的是宋萌芽。”
“这……”冯礼之有些想不明白,“大人,那天在墨韵堂发生的事儿,你还要跟那个宋萌芽来往吗?”
周博才在桌边坐下,“就算不跟宋萌芽来往,我也不想跟醉仙都有半点瓜葛。”
他吩咐下人去准备银子,“一会儿,你把银子给那个什么雪狐送过去,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为什么?”冯礼之不理解,“周大人,宋萌芽懂玄门的手段,咱们不一定能玩过她,而这个雪狐也懂玄门的东西,我们正需要他不是吗?”
“你这是引狼入室!”周博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知道醉仙都的人有多危险,像你我这样的人,在他们面前就是蚂蚁,一根手指就能按死我们。”
他冷笑了一声,“你要跟这样的人为伍,我看你是活腻了。”
冯礼之沉默着不说话。
大门外,周如烟和雪狐站着说话。
“我爹刚醒过来,肯定不太舒服,你别介意。”周如烟含羞带怯的看着雪狐。
雪狐淡淡一笑,“小姐言重了,你爹应该是不喜欢醉仙都的人吧,可以谅解,但是……有些事儿我也别无选择。”
“雪狐公子,你别这么想,我爹他……他真的只是身体不舒服。”周如烟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改日,我请公子来家里吃饭吧,也算感谢公子救了我爹。”
“这样的话,自然是小生的荣幸。”雪狐浅浅一笑,“如果家里不方便,我就住在第一楼对面,咱们相约第一楼也可以。”
“好呀,好呀。”周如烟开心的应了下来,看着雪狐走远了,才不满的瞪着身后的宋白莲,“你干嘛一直拽我?”
她哼着小曲往回走,时不时的赞叹一句,“雪狐公子真是人中龙凤。”
回到房间之后,正好看见冯礼之拿着银子离开了。
周如烟谢过冯礼之,开开心心的进去,“爹,你刚刚干嘛对雪狐公子……”
“闭嘴!”周博才随手将旁边的茶杯扔了过去,“我警告你,离那个什么雪狐远一点,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爹!”周如烟从未见周博才这么对自己,顿时吓得不敢吭声了。
周博才又看向宋白莲,“给我看好她。”
“哦,干爹放心。”宋白莲乖顺的点了点头,她这几天总往这里跑,是想着京都那边是不是要有消息了。
于是,她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干爹,京都那边……”
“你放心,我这几天就差人去问问。”周博才心累的摆了摆手,打发他们离开了。
“白莲,你说我爹为什么那么不喜欢醉仙都呀?”周如烟有些郁闷的问道。
“不知道。”宋白莲摇了摇头,“不过你最好还是听他的话吧,那个雪狐确实不像好人。”
“雪狐公子哪里不像好人了?”没想到周如烟这么护着雪狐,“我告诉你宋白莲,你别以为我爹让你看着我,你就比我高一等,你要是敢去跟我爹告状,我饶不了你。”
宋白莲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点了点头,现在还不是跟他们翻脸的时候,就等着京都传回消息,她的身份被证实,到那时候,别说周如烟,就算是周博才都得看自己脸色。
雪狐回到天香阁不久冯礼之就上门了,送来了银子。
雪狐淡淡一笑,坦然的收了银子,也没有为难冯礼之,倒是让冯礼之有些过意不去。
“雪狐公子,”冯礼之总觉得这个雪狐很重要,“周大人那边我会再想办法,今天真是抱歉了。”
雪狐摇了摇头,“冯先生不必自责,醉仙都在很多官员眼里都是避之如蝎的存在,我能理解周大人。”
冯礼之叹了一口气,他又不是当官的,也不怕有什么把柄落在醉仙都手里,心中更加坦然。
他直言道,“不管怎么说,雪狐公子这个朋友我冯礼之交了,以后若是有需要冯某人的地方,随时恭候。”
“雪狐也一样。”雪狐浅笑着送走了冯礼之。
他返回房间之后,一名暗影出现。
“雪狐大人,咱们还是按兵不动吗?”对方显然有些急躁,“那个宋萌芽已经置办了新房子,从酒楼里搬出来了。”
雪狐神色一冷,抬手就是一耳光,“我有没有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命令,离那家人远一点,特别是宋萌芽和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暗影用力低下头,“是属下过于心急了,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大人要等到什么时候。”
雪狐站起身,“等到我摸清他们身份的时候。”
他清楚的知道两人身上都有法器,因此他看不出任何端倪。
可是这种法器又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东西,他和凤兮作为醉仙都的护法才能有一个,那两个人从老虎村出来的人怎么会有?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他们不是普通人。
可究竟是什么人呢?醉仙都的情报网上找不到任何线索,如果真的是他们无声无息的少了这里的醉仙都,那就太可怕了。
凤兮犯过的错误,他绝对不能再犯。
暗影垂首默认,接着又问道,“那雪狐大人,白将军的女儿,您要继续找吗?”
雪狐摇了摇头,“凤兮的死跟这件事脱不了干戈,先不管。”
“是。”暗影等了一会儿,见雪狐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静默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