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凌虚道长拂尘一挥,几张道符飞了起来,飘飘忽忽各自飞向鹧鸪哨四人。
飞到四人头顶上空时,雮尘珠突然光芒绽放,令得祭台上空隐隐形成了一团五彩霞光。
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鹧鸪哨、老洋人、花灵、雪莉杨的头顶,竟然冒出了一缕黑雾。
更诡异的是,黑雾晃荡了一会,竟隐隐形成了骷髅头的形态。
祭台上空,也有一片黑雾涌来。
不过,一挨近雮尘珠形成的五彩霞光,又慢慢消散。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灵宝符令,普告九天”
夜空中,回荡起凌虚道长朗朗的声音。
此乃道家八大神咒之一:净天地神咒。
看来,凌虚道长只是借用了竹简上记载的仪式摆布之法,但化解之法却用了纯正的道家之术。
巫术追求的是超自然力量。
道家追求的是自然力量。
表面上看,似乎巫术更胜一筹。
但此“自然”非彼“自然”。
道德经有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过了一会,凌虚道长收回拂尘,冲着鹧鸪哨四人道:“好了,四位居士可以起身了。”
而这时候,他们头顶上的黑雾已经消失无踪。
雮尘珠也恢复了常态。
“师兄,让我看看”
老洋人有些迫不及待走到鹧鸪哨身边,拉下他的衣领一看,不由狂喜。
“太好了,师兄,印记真的消失了。”
鹧鸪哨强忍内心里的激动,起身查看了一下老洋人的后颈,果然印记消失无踪。
这一刻,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抱紧了老洋人,一行热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困扰了扎格拉玛一族三千余年的诅咒终于解除,换谁,恐怕都难以平静。
花灵与雪莉杨也相互查看了一下身上的印记,果然也消失了。
这下,二女不由喜极而泣
诅咒虽然解除了,但一行人暂未离开。
一来,诅咒对鹧鸪哨、老洋人、花灵、雪莉杨多少带来了一些影响。
他们的血液已经变得与常人不同,相对要粘稠一些,色泽也要淡一些。
留在观中,凌虚道长可以帮他们用药物调理。
二来,许长安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多看一些道经,多向凌虚真人请教一些道学。
另外,这次在献王墓找到了不少古册。
也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慢慢梳理,遇上不认识的字,不懂的地方,也好与鹧鸪哨等人交流一番。
这一待,便是一个月余。
鹧鸪哨四人彻底恢复了正常。
于是,一行人辞别了凌虚道长,又回到了常胜山。
这时候,陈玉楼已经按照许长安的建议,组织了不少难民在常胜山周边开荒种田,修建屋舍。
正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而且,胡心里也着急,毕竟离开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胖子、陈教授他们到底怎么样。
所以,许长安也决定离开了。
雪莉杨虽然有些依依不舍,毕竟,她之前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见到年轻时候的外公。
但,这里终究不是她的世界。
那一晚,一行人再次聚到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长安兄弟,陈某再敬你一碗。没有你,就没有常胜山的今天。”
许长安端起酒碗笑了笑:“总把头言重,干!”
“干!”
二人一口干了碗中酒。
接着,陈玉楼又将酒倒满,冲着鹧鸪哨道:“鹧鸪哨兄弟,恭喜你退出江湖,从此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不过今天,哥哥还得帮你作一个主”
鹧鸪哨愣了愣,下意识问:“不知陈兄所言何意?”
“今天大家伙儿都在场,正好做个见证。
我呢,有个妹子,一直单着,我有意把她许配给你,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红姑顿时一脸羞红,赶紧低头喝酒。
同时,却又忍不住拿眼偷瞄鹧鸪哨。
这该死的家伙,你跟木头似愣什么神啊?还不赶紧答应?急死老娘了。
“这个”鹧鸪哨沉吟片刻,回道:“多谢陈兄美意”
“不是,鹧鸪哨兄弟,你听我说”
陈玉楼以为鹧鸪哨这是在婉拒,毕竟这句话后面通常会伴随着语气转折。
红姑也气得一咬银牙,当场就要摔酒碗。
老娘不发飙,当我病猫?
没料,鹧鸪哨又道:“她若愿意,我别无他求。”
“呃”陈玉楼一脸惊愣,下意识与拐子对视了一眼。
红姑的手也僵在半空。
差一点,这碗就要摔到地上了。
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招?
陈玉楼干咳一声:“咳,那个不是鹧鸪哨兄弟,你答应的这么痛快?”
在他眼中,鹧鸪哨一向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个性孤傲,恐怕要费一番口舌去说服他。
却没想到,这么痛快就应了下来?
这反倒让人心里有点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