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丫鬟将茶奉上。
“之前,听下人说,许公子有什么关于温公子的线索?”
这时候,良工也在厅里,只不过躲在屏风后面偷听。
“没错!在下与温公子也算相识一场,当初温公子游历四方,我俩曾在一处道观中切磋过琴艺。
此次,在下路经余县,本想找温公子叙叙旧,却听闻温公子卷入了一场官司。
在下获知缘由之后,却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在下的记忆力一向不错,但凡看过一眼的人,几乎都会认的出来。
那个卜寡妇,在下之前见过,当时她与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商议事情。
偏偏在下耳力也不错,虽听的不全,但也隐隐听到了一些。
在下当时并没有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明白了温公子正是被他们所陷害的。”
“陷害?你到底听到了一些什么?”
“他们提到了葛公,提到了你的女儿良工,提到了刘公子,还有提亲之类……”
“刘公子?”
葛公不由皱了皱眉。
“葛公可否知道这个刘公子是何人?”
“这……没有名字我也很难说是不是那个刘公子。”
“葛公就当是那个刘公子,不妨讲一讲,这样在下也好分析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好吧,当初的确有一个姓刘的公子登门提亲……”
葛公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这样,假设他们说的那个刘公子正是刘保,那就好解释了。
与卜寡妇在一起的商议事情的男人不是普通人,是个江湖术士,我听卜寡妇称他为费大师。
想来,是刘公子求亲不成,又听说葛公许了温公子登门求亲,于是恼羞成怒,决定报复。
于是便请了那个姓费的,不知通过什么手法买通了卜寡妇陷害温公子。
一旦得逞,这门亲事自然也就黄了。”
葛公皱眉道:“可这毕竟只是推论,没有证据。再说,也不一定就是刘公子在暗中使坏。”
许长安笑道:“是不是,一查便知,葛公可暗中派人找一找刘公子或者其亲信是否也在余县。
我有一种预感,这样的好戏,刘公子多半会亲自躲在暗中看。”
“好吧,一会我便派人暗中去查访一番。”
余县不算大,以刘保的家世,肯定是要住大客栈的,所以找起来也不算难。
当晚,葛府的管家便找葛公禀报,说刘保还真的在余县,住在悦来客栈天字二号房。
如此一来,葛公终于有了怀疑。
于是,亲自去了一趟县衙,找到县令将自己的发现和盘托出。
最后道:“找卜寡妇的是一个江湖术士,说不定用了一些手段。所以,还请大人想法子查明此事。”
一听此事步及到江湖中人,县令有些为难。
但也不好拂了葛公的面子,只能先应承下来。
当晚。
卜寡妇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她终于恢复了自己的神智,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她既愤怒,又惶恐、自责、不安。
一直以来,她对温如春一直很仰慕,或许还有那么一丝爱恋。
但她有自知之明,心知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寡妇,怎么可能配得上。
结果,不仅被那费名给占有了,还被其利用,陷害了温如春。
尽管她是身不由己,但也很内疚。
只不过,这件事她不敢讲出来,一旦讲出来,她怕吃官司,说她诬告。
正当心情煎熬时,费名居然推开窗户走进屋来。
卜寡妇吓了一大跳,坐起身躲在床角里怒声道:“你还来做什么?你滚,再不滚我就叫人了。”
“呵呵……”费名慢慢走向床边:“虽然我有点舍不得,但没有办法,收了别人的钱,就要把事情办好。
今晚,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不过你放心,上路前,我还是会让你最后做一次女人。”
不得不说,那刘保真的太坏了。
这家伙一不做,二不休,让费名杀了卜寡妇,并伪装卜寡妇上吊自尽的现场。
如此一来,温如春更是坐实了罪名。
那时候他再去葛府,一口咬定当初是温如春陷害他,说不定还有机会。
“你……来人啊,救……”
卜寡妇惊恐之下,不顾一切大声呼救。
刚开始呼救,费名便扑上去捂紧了她的嘴,并撕扯她的衣服。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费名突然感觉身后掠来一阵阴风,不由大吃一惊。
于是急急将卜寡妇点晕,随之窜到一边,再转身一看,神情有些讶然。
“原来是个女鬼,那我今晚可有福了……”
费名一脸坏笑,缓缓摸出一张符来。
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呢,一个女鬼,以及一个即将变成女鬼的女人……啧啧。
“有福?”
这时,一声讥讽的声音传来。
“谁?”
费名吓了一大跳,急急偏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年轻男子。
当晚,刘保睡的正香,一队捕快冲进客栈,将其与季师爷一起抓走。
第二天,一个消息轰动全城。
“原来温公子是被人陷害的,今日便要开堂审理。”
“听说陷害他的人是邻县一个官家公子,这下有好戏看了……”
“官家公子又怎么样?葛公以前可是京官,如今还有不少门下在朝廷做官,相信县太老爷不敢偏袒那刘公子。”
的确,这件理是葛公亲自去打了招呼的。
所以一开堂,那刘保还想耍一耍官家公子的威风,结果却被衙役强行按到地上跪下。
这刘公子虽然也算是个读书人,但却没有功名。
他爹是官没错,但又不代表他是官,依然还是个布衣百姓。
再说,他爹的官也不大,与县令一样都是七品。
县令宁愿得罪刘公子的父亲,也不愿得罪葛公。
就算如此,刘保依然狡辩,说不关他的事。
县令一拍惊堂木:“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带证人上堂。”
很快,衙役便带了两个人上得公堂。
一个是卜寡妇,一个正是那费名。
一见费名浑身伤痕累累的样子,刘保不由面如死灰,心知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