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叶家此前对楚清晚持观望态度,那么经过老太爷责令楚怀安休妻一事,他们便坚定了想法。
人心都是偏的,老太爷身子康健,将楚清晚视为心尖宝,楚家的家产归属已然明了。
叶家本就图谋不轨,断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叶辰轩道:“这是帮助楚家的条件,还望伯父伯母认真考虑。”
楚怀安气得吹胡子瞪眼,冷声道:“楚清晚的婚约,我们说了不算,这么些时日,你该清楚这一点。”
他们要是能左右楚清晚,何至于闹到今日的局面?
叶辰轩心中也有几分明白,但除此之外,他亦无计可施,只得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她违抗?”
楚骁目光沉沉:“叶辰轩,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要解除婚约的。”
言下之意:你自作孽,还有脸以此为筹码和楚家谈判?
叶辰轩听出他话中意,眸光不由冷了下来,心中极为不快。
他素来自命不凡,可以为了家产忍受楚清晚一次又一次的冷脸,但这并不意味着楚家人也可以对他大呼小叫!
总归楚家风雨飘摇,他也不必捧着。
叶辰轩越想越生气,淡漠地道:“既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
楚骁不禁出声:“你当真要辜负月儿?”
叶辰轩理直气壮:“我们已说好桥归桥,路归路,她与我所说之事不相干。”
楚骁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人追逐利益无可厚非,可如叶家这般厚颜无耻的,委实令人不齿。
楚骁重重地哼一声:“那叶公子慢走,不送!”
叶辰轩甩袖离开了楚府。
他刚走,楚清月便收拾停当来了前头,花枝招展的,明显用心装扮过。
然而,举目四望,却不见叶辰轩的身影。
她唇边的笑容一僵,启唇问:“爹娘,大哥,轩哥哥呢?”
楚怀安正在气头上,话也不说便去了书房。
柳氏没好气地道:“走了。”
楚清月失落地抿唇:“为何走得这般急?娘没与他说我要过来吗?”
柳氏没说话。
楚骁瞧着自家妹妹的模样,心头十分不是滋味。
犹豫再三,他未将叶辰轩说的话告诉她,只拍了拍她的肩,道:“月儿,不管怎样,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楚清月终于察觉不对:“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楚骁摇头,关切地道:“无事,你淋了雨,快回去歇着,当心着凉。”
楚清月把目光转向柳氏,后者摆摆手,起身回院。
前厅只剩楚清月,她站了片刻,问丫鬟:“绿荷,你说他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难道她委曲求全至此,府里这一家人仍不信任她么?这分明是有事的样子,却对她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绿荷不知,扶着她道:“该说的时候,夫人和大少爷自会说,小姐,咱们先回屋吧。”
楚清月满腹疑问地回了梨香院。
不知是她思虑太重,还是真的因自裁坏了身子,到了夜里,她发起热来。
绿荷惊慌地去找楚骁和柳氏,二人连夜请大夫,整个楚府人仰马翻。
而同样病来如山倒的,还有极少生病的楚清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