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不知孩子们又在打鬼主意,陪了他们一会儿,便去王府为墨景郁诊疗。
墨景郁今晚异常沉默,俊脸面无表情,像一尊不好惹的煞神。
楚清晚心头微突,问道:“阿景,发生什么事了?”
墨景郁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
楚清晚回想先前的场景,未觉不妥,思来想去,猜测道:“那个……寿康侯府来人了?”
能让他心情大受影响的,目前所知,便只有那边了。
墨景郁听出她的关切与小心,脸色稍微,道:“朝堂上的事。”
林予嘴角一抽,暗赞他家王爷的扯谎技术。
朝堂之事,他若看谁不顺眼,直接料理了便是,反正皇帝“疼爱”他,他把天捅个篓子也无所谓。
他分明就是对那段君砚耿耿于怀,回府问了几句那人的情况,得知人家曾与楚神医朝夕相伴,他的脸就一直臭到现在。
醋味就差将王府淹了,他偏偏还能面不改色地说是朝堂之事。
林予无疑凝噎。
然而,楚清晚不知这茬,听到这话,下意识以为是剿匪牵扯出的军械案。
毕竟那件事一直没个明确的交代,他十日休沐后重返朝堂,有人以此大做文章也未可知。
不过话说回来,朝堂水深,这不是楚清晚该过问的事。
她想了想,道:“该忙的时候忙,该歇的时候歇,不要逞强,身子若不舒服,随时来找我,记住了吗?”
她语气轻柔,细听之下甚至像是在哄着他。
墨景郁心中的不快作云烟散,眸底浮起几分温软:“记住了。”
楚清晚细心为他按摩,末了盯好药浴的药材用量,看林予将他扶进去,这才打道回府。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例行治疗后,楚清晚便匆匆离开。
墨景郁老大不高兴地问:“她与那段君砚做什么去?”
林予不得而知:“属下这就命人去查。”
墨景郁沉声阻止:“不必。”
她不是他的下人,更不是附属品,她的行踪是自由的,他时时刻刻要掌控,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但他们到底去做什么呢?
墨景郁忍不住好奇,却又想不出,半晌不悦地道:“本王要你们何用!”
林予冤得六月飞雪。
不让查,答不出要被骂,这主子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林予暗暗叫苦,正此时,管家来报:“王爷,楚神医的孩子们过来了。”
墨景郁眸色稍霁:“让他们进来。”
话音方落,三小只便蹦蹦跳跳地来了。
甜甜亲昵地去抓墨景郁的衣袖,嗓音软糯地说:“娘亲去治病,我们来陪陪叔叔。”
墨景郁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林予注意到重点:“楚神医去治病了?”
圆圆答:“是呀,段叔叔带来一个棘手的病人,要娘亲才能治,为此,她昨夜看了好久的医书呢。”
原来他们的“明早见”是这个意思。
墨景郁茅塞顿开,突然就不介意他们共处了。
没成想,一口气还没松下,圆圆又说:“段叔叔与娘亲相识相知多年,从前在药王谷形影不离。”
墨景郁的心里又开始泛酸。
圆圆紧接着补充:“娘亲说,他们像兄妹一样,但是……”
他刻意停顿,用余光观察墨景郁。
然墨景郁何许人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外露的情绪只给楚清晚一人看,他自是什么也觉察不出。
圆圆挫败地挠挠脑袋,团团接着他的话茬:“但是,段叔叔他心悦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