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坊开业以来,因为生意太好断了不少同行的财路,除了楚家,也没少有其他的人找麻烦,都是小打小闹,楚清晚便忍了。
那次楚家雇人来想泼脏水闹大,毁坏霓裳坊的声誉,她顺水推舟杀鸡儆猴,此后,铺子里便没再有过事。
没成想,这一出就出了大事!
铺子里半夜走水,所有存货都烧没了,还闹出人命,烧死了三个守店的帮工。
凌寒道“来禀报的人说,那火起得蹊跷,像是有人故意为之,掌柜的定夺不下,差人来问要不要报官。”
楚清晚面色一沉“岂有此理!”
生财之道各凭本事,她睁只眼闭只眼,这些人倒真当她好欺负了!
楚清晚借用祁王府的马车,瘸着腿去了霓裳坊。
铺子烧毁的程度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两层小楼尽数焦黑,屋里到处是掉落的木梁,新颖华丽的衣裳一块布也找不着。
烧死的尸体就摆在铺子门口,用才买的草席盖着,外头围着几圈人,小声地指指点点。
楚清晚打眼一扫,在人群里看见几个探头探脑的可疑人物,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她低声吩咐了凌寒几句,转头问掌柜的“究竟怎么回事?”
掌柜的说“方才有个被烟熏晕的伙计醒来,我问了问,他说昨夜起火后,他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离开,其中一人曾领着妹子来店里闹过事。”
兄妹一起来闹事的就一次,她让卫战查过,是楚家的人做的。
也就是说,这场火和楚家脱不了干系!
楚清晚气得肝疼“报官!”
这铺子全是她的心血,那些设计稿是她苦思冥想一笔一笔勾画出来的,而今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她要对方付出代价!
京都治安良好,府衙外门庭冷清,无所事事的衙役打着瞌睡,忽然被击鼓声吵醒,十分不耐烦地问“一大早的击什么鼓?!”
掌柜的忙将事情说明。
那衙役打了个哈欠,敷衍地道“大人还没坐堂呢,你且回去等传唤吧。”
掌柜的面露焦急“人命关天!如何能等?”
衙役烦躁地说“那我能怎么办?大人不坐堂,难道让我来审吗?”
楚清晚坐在马车里,听着那衙役推三阻四,眸中山雨欲来。
她掀开车帘下了车,走上前去,冷声道“这个时辰,早朝都议完事了,府尹大人还不坐堂,架子竟然比圣上还大吗?”
封建社会,天子为尊,她一句话直指要害,把衙役吓得冷汗直冒。
那衙役上下打量她,见她衣着不俗,气势凌人,立时没了面对掌柜时的那种嚣张,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有什么冤情要诉?”
楚清晚掷地有声“我的成衣铺子被人放火烧了,烧死三人,我怀疑是楚家做的手脚。”
衙役认知里的楚家只有楚怀安一家,人家官拜二品,家族产业不知凡几,犯得着去一个小铺子杀人放火?
衙役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楚清晚“你是不是告错人了?知道楚家是什么背景吗?”
楚清晚直视着他“怎么,楚家告不得?”
话音方落,衙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竟是柳氏带着几个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