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素仪?”陵嫱依稀的想到了这个人,十三岁,虽未及笄,但先定亲,过两年再成婚也不是可以。只是...“本宫好像记得她前些日子身体不太好,高阳王可是请了好几次太医过府。眼下,可是好了?”
岱山看陵嫱并未因袁素仪多年前的陪伴而心生不忍,反而还是跟她一样觉得她是个好人选,当下便把袁素仪的身体状况藏一半说一半道,“自是还未好全,不过那袁大小姐从小就是个文静端淑的性子,没见她小时候跟着高阳王进宫赴宴时脸瓜子青白的比那皎月还要白皙么。
婢子早年听说那袁大小姐身子骨不好都是世子妃在怀其的时候就没养好,这身子不好嘛,好吃好药的养着就是了,娘娘您说是不是?”
不等陵嫱开口,岱山立马便跟说,“要婢子说,这袁大小姐可真真是与洛家联姻的最佳人选了。”
陵嫱听着岱山的话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
“高阳王世子的世子妃与本宫相识于芳乐司,高阳王世子近些年来也对本宫多有照拂,她的女儿自是最好的人选。”
“那婢子...”岱山期盼的注视着陵嫱。
“去修书吧。”她扶了扶额,道,“修两封,一封先将本宫欲收其女为义女的消息告诉高阳王世子,先看他是否愿意,等他同意之后再把给朔阳长公主的那封寄出去。素仪终归是他的女儿,本宫要夺来也要他首肯才行,本宫看高阳世子近些年对袁素仪身体的重视程度,怕是会不肯。
别到时,女儿没认成还把他给得罪了!”
岱山想出声反驳“怎么可能,娘娘是天子之母,做了娘娘的女儿那便无疑是和陛下成了兄妹,这般富贵,那高阳世子怎么可能会放过。”,但在看到她越见惆怅的眼时,吞了回去。
岱山伺候陵嫱梳妆换衣完后就按陵嫱的意思修了两封书信,一封送往高阳王府,一封快马加鞭送到尚庄郡,两封信是在同一时刻从北宫送出的,她并没有听陵嫱的话在得到高阳王府的确切答复后再送尚庄郡的那封。
诚如她想的那样,做天子之妹的机会,高阳王世子绝对不可能错过。
但事情就是这么意外,书信送出的第二天,高阳王府就派了小厮来送回信。
陵嫱展开一看,皱着眉头不悦的把信抛给了岱山,“你看吧,本宫就知道高阳王府不会愿意。”
岱山接过书信,看着纸上出现的人名赫然一惊,“袁家二小姐?”
陵嫱垂了垂眼,叹了口气,“是啊。”
完了,岱山心里诧想,手上的纸也不自觉的从指缝中滑落了下去。
“怎么了?”陵嫱看出岱山行为举止的异样,疑惑询问道。
“婢子有错!”她承着她的注视,二话不说的扑通一声跪下,“婢子有错,还请娘娘责罚!”
“罚你?”陵嫱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几分,“你做错了什么,本宫如何就要罚你了?你老老实实的根本宫说清楚。”
岱山稍停顿了会儿,才把没按着她的吩咐送信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蠢货!”陵嫱抄起桌上的杯子往她跟前一扔,眼中含怒,气愤不已,“本宫身边怎么就有你这样的蠢货了,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你—”
岱山看着陵嫱气的发紫的唇,连忙抄着手互扇起自己的脸,“都是婢子的错,都是婢子的错。”
陵嫱看着她因连扇了十数个巴掌而红肿的脸,满腔的愤怒渐渐收了起来,她说,“住手吧!”
岱山哭泣的停下手,连跪带爬的挪到她膝前,“都是婢子的错,是婢子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娘娘可千万保重自己的身子不要生气了,太医说您患有心悸,最是不能受气啊!娘娘—”
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十多年的婢子,陵嫱听着她的哭诉声,皱了皱眉,“别哭了,为今之计是要赶快追回那封信,好在尚庄郡里上京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有九十日的路程,现在去追也算是来的及。”
把信追回?岱山一听陵嫱的话,立马猜到她是要舍了和朔阳长公主交好的机会,冒着会被骂的风险,岱山跟陵嫱说,“送往洛家的那封信,婢子并未表明要与之联姻的是袁家大小姐。”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告诉陵嫱,其实若按高阳王府的信中所写,将袁大小姐换为袁三小姐也是可以的。
“不行!”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拒绝,“本宫说过,她年岁太小,本宫不会让她远嫁尚庄郡。”
“臣女愿意!”听说陵嫱胃口不好,特地去厨房熬了一盅鸡汤的袁玉仪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岱山和陵嫱的对话,最初,在她听到岱山和陵嫱要把她的长姐袁素仪嫁到尚庄郡时,手里的鸡汤都险些洒了出来,但好在,父亲和祖父没同意,而是提了她。
她和长姐虽都是父亲的女儿,但因她是侧妃所出,不比长姐是正房夫人所生,所以在府中的地位可谓是天差地别,四岁以前,长姐和父亲都不在府中,她险些被那些拜高踩低的奴仆给欺负死,是长姐回来之后,她的生活才慢慢改善的。
所以,让她替长姐远嫁,她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