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还记得你以前因为别人叫你小鬼,当场跟别人打起来了呢。”肖思源神情有所缓和。
“哦?这是为啥?”李正在旁边有些好奇,问道。
“因为小鬼跟小鬼子就差一个字。”苟峰主动解释,“没想到肖医生跟鼎鼎有名的李正大神竟然这么熟,失敬失敬!”
遇到肖思源对苟峰来说,似乎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绪肉眼可见地高昂了起来。
“我算什么大神?”
李正难得地露出羞愧表情:“在我眼里,老肖和你们才是真大神,一个是救过我的医生,一个是守护过我们的战士!你们才是最值得尊敬的。”
“你别这么说,搞得好像我们做的事情有多么高尚一样。”肖思源表情很认真:“其实说白了,我们的身份也就是是个普普通通的职业。如果职责所在也要受人敬仰,那么这个职业就变味了。”
“没错!”
苟峰也说道:“以前我们班长经常跟我们说,让我们把守卫边防看作打工,做好本职工作内的一切就行了。”
“可你们这份职业,吃的苦比旁人多得多,也危险得多……”
“危险的职业多了去了,高空作业的高压电工不危险吗?给大厦外墙保洁的蜘蛛人不危险吗?怎么很少见人敬仰他们呢?”
“吃苦?又苦又累的职业也不胜枚举,下矿的工人,住院部的护士,加班加到头秃的it,甚至是穿梭在城市每条街道上的外卖骑手,他们哪个不苦?哪个不累?”
肖思源平静地说道:“应该受收到敬仰的,是那些写在功德碑上的名字,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名字也刻在了上面,你们再敬仰我们也不迟。”
“……”李正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肖思源难得严肃的面孔,忽然觉得自己词穷了。
他想到一句话:我们国家,总是被负重前行的人保护得很好。可他们的名字,却鲜有人知。
可是再想到进入矩阵前网络上某些现象,某些言论,李正又觉得意难平。
有人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吃饱饭,竟还有人在吃饱喝足后,拿着键盘当做武器,肆意地诋毁攻击着那位喂饱他们的人。
他们戳着那位老人家的脊梁骨,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他们不觉得可耻,反以为荣。
还有些人高举平权的口号,不让男生与女生乘坐同一部电梯。
又有些人明目张胆地袒护默,即便默杀了人,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不想着制裁凶手,而是疯狂地压制相关消息,只为维持他们的社会地位。
却不知,这些人之所以有闲心搞这些有的没的,正是因为有些人,在外面顶着风雪严寒,苦苦坚守。
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这些坚守之人的后代,在内部遭遇了不公平的对待时,他们的心,是否会如那风雪一般寒冷。
“行,正好你也来了,那你小子就第一个吧。”肖思源放出医疗床,亲自把苟峰抱了上去。
“你们的情况比较麻烦,需要将愈合的伤处重新切开,才能在安装机械肢体时完美接驳神经元,这个过程有些痛苦。”
肖思源在医疗床上操作着,几条机械臂扭动起来,变换出多种不一样的医疗道具,对准苟峰。
老肖朝那位带头的战士伸手:“把改造图和材料都给我。”
“好的,都在这里。”带头的战士将东西都交给肖思源,随后有些担忧地问道:“这种手术,不准备一个无菌房吗?”
“无菌房?”肖思源看了他一眼:“你们昆仑在探索时遇到人体改造台,是不是也要求终端给你们准备无菌房了?”
“这……倒是没有。”
“那不就是了?”肖思源斥道:“矩阵里杀毒消菌的东西多得是,要你操这个心?”
“……对……对不起……”那位队长亦或是班长尴尬地挠头,连连道歉。
他也只是对三位战友比较关心,不希望在手术期间出问题罢了。
肖思源瞪了他一会儿,开口道:“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小林,把你的住所放出来,接下来的手术在你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