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面部缓和了很多,可依旧是那副丑陋的模样,她怒道:“你骗我!是他们把我赶进牛棚,是他们不把我当人看。”
我丝毫不慌:“你也可以不信啊,反正你儿子他要的就是你不要活得太自责,不用太舍不得。哪知道你变成这样,逃过了鬼差,还想害一家子。”
“不可能,不可能。”她又一次掐住我的脖子:“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如果告诉你,我还怎么混?反正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看着她说道。
我可以看得出来,她应该是信了,否则也不会泪流满面。
“儿啊……”
我看时机成熟,拍了拍手,郎中出现在屋里,他朝着老奶奶跪下去:“妈……对不起,是儿子不孝,是儿子无用,我没有让你享受荣华富贵,甚至没有让你有一个美好的晚年。”
“牛棚……你把我赶出屋,后来为我医病,都如她所说吗?”
“娘,我很努力了,对不起,我还是没法医治好您的病。”
“孩子,过来……娘也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虎子钱就一直低着头走路,是因为背着我。我真的是……你们对我这么好了,我竟然还想害你们。”
郎中跪在地上,已经是泣不成声。
“孩子,娘错了……”老太伸出手摸上郎中的头,那款模糊的伤口已经完好无损。
老太周围的黑气消散,已经恢复到慈祥的样子。
我举起手:“那个……我有一个问题要问,问完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我。
老太说道:“多谢。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我也不客气:“我发现你骑在虎子身上的时候,身上有一根绳子。如果你是自愿爬上去的,那根绳子的作用是什么?”
郎中有些疑惑:“什么绳子?”
老太摇头说道:“姑娘说的那根绳子我知道,但我确实不知道他的作用是什么。一开始我只是想跟在他们的后面,吓唬吓唬虎子和她娘,但是后来有一天我醒过来,就睡在虎子的床上。他侧着身子,我一整个骑在他的背上,我想要起来,但好像有一魔力吸引着我,让我想要狠狠地惩罚他们。那根绳子看起来绑在我身上,实则松松垮垮。”
“那根绳子还在吗?我看一下。”
老太把绳子放在我的手上:“我今日听见我儿在忏悔,还用了什么奇怪的阵法。然后我看到太阳,你知道的,我们这种最怕的就是太阳,我直接消散。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这庙中了。绳子就在我旁边,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接过绳子说道:“谢谢胡奶奶,以你现在的情况,鬼差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你。你们俩好好说说话吧,我就不打扰了。”
我走向门用力一推,门却没有反应,只是当绳子的一端碰到门,那门咯吱了一声。
“难不成这绳子是钥匙。”我把绳子绕成一个圈抵在手上推向门,门果然开了。
“好好道别吧。一段关系从无理由开始,总需要画上一个句号,以示对这段关系的尊重。”
我走出庙门,天已经黑了。我心里暗道,不好。
白九阎那阴沉着的眼睛,仿佛已经狠狠瞪着我。
真是伤脑筋。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我坐在石猴子旁边的石块上,从头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在密室遇到的时候,夏夏的男友如何怎么知道血祭,而现在,胡郎中的妈又因为这一根来路不明的绳子失控。
这一切事情的后面反复都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的身边。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来历,更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就是已经很恐怖的事情。
不是有句话说,怕贼来抢,就怕贼惦记吗?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牵引着我,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像黑暗中的一只手,拉着好像是木偶的我不断的旋转跳跃。
他要我往东,我往不了西。
屋里闪起一道光,我知道那是鬼差来了。他们带走了老太,胡郎中也不会死,他会醒过来,然后把这一切都忘掉。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就好像一场梦。
醒来还是很感动。
我凭着记忆走向回家的路,我现在需要赶紧回家,躲得好好的才行。
“河神新娘!我抓到河神新娘了!”
我已经很低调的朝小路走,结果不偏不倚的撞到今天来我家的大婶。
她黑漆漆的蹲在路边拉屎,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提裤子。
我就在臭气冲天的环境里,与她撞了个满怀。
她愣了有三秒,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刺耳的嗓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村民们就在不远处商谈着关于如何让我献祭的事情。
他们会在这个位置,我是没有想到的,毕竟村里夜晚到处都挺黑,村民们最喜欢走大道。
大婶力气很大,抓着我的手就不放,我愣是怎么挠他,怎么揪她的头发,她都不松手。
所以我被这群刁民抓住了。
呜呜呜呜呜,我为什么这么菜,好想哭。
不过,既然都已经被抓住了,要点吃的不过分吧?
他们把我捆在村活动中心的一根超大的柱子上,搬来几个凳子,然后开始为我筹备婚礼。
“快去请束婆,让她去算算一个吉日送河神新娘出嫁。”
……
我大声道:“我说,我一下子是你们口中的狐妻,一下子又是河神新娘,我到底是啥?”
“你是狐妖转世,你是灾星,河神是一方神明,只有河神能压得住你的邪气!你当河神新娘比村里的任何人都适合。”
“哈哈哈哈。”我听到他们的话,简直笑的丧心病狂。
一个鸡窝头男人怒道:“你笑什么笑?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哈哈哈哈,对,简直太对了。你不是说我是灾星吗?不是我会影响村里的气运吗?不是我跟谁在一起,我就会克谁吗?”
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水:“是,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