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不是最不喜与我交谈了么?怎得此刻却甘愿为我偷这东西出来,你明知道,偷盗重要卷宗,当斩立决,三代不可为官。”
闻言,苏御微怔。
他轻轻的垂下眼眸,其实,当时他并未多想,在见到这卷宗的第一时间便已经拿到了手中。
沉吟了片刻,苏御轻笑一声,“大概,是殷世子不同以往了。”
“就当是那日,十里长街上,殷世子替苏某解围的谢礼吧。”
“……”殷鹿竹想了片刻,这才想了起来。
他说的是那日雪天,他被人堵在长街羞辱,她反驳了那人,并让他向苏御道歉吧。
殷鹿竹道“可我还是要谢谢你。”
因为,这对她真的很重要。
她活着,便是为了弄清楚傅府全族被诛的真相,以及,向那些人,一一复仇。
苏御唇角荡出一抹笑容,他转身走了出了奉安殿。
殷鹿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紧了紧。
“别跟着。”话落,她便大步走了出去。
……
月光无垠,殷鹿竹骑马飞快的朝着相国沈南箫的府邸冲去。
来到相国府中,她翻身下马,畅通无阻的进了沈南箫的院子。
“沈南箫!”
听见声音,沈南箫缓步走了出来。
他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之下,如谪仙降临,墨发飞扬,看着匆忙而来的殷鹿竹,他眼底划过一抹浅浅的担忧。
“可是君上又欺负你了?”
摇了摇头,殷鹿竹迅速的上前,重重的抓住了他的手,“沈南箫,我有话问你。”
目光落在那被她抓着的手上,沈南箫微微怔了一下。
耳尖微红。
“傅……殷世子,请进。”
殷鹿竹跟随着他的脚步走进了屋内。
沈南箫的屋子里静悄悄的,檀香正袅袅上升,似乎能驱散心中的荒寒。
此刻,异常的安静,天边的月亮也异常的清辉,像是回应着人此刻的心情。
殷鹿竹紧紧的盯着沈南箫,沈南箫垂眸看着她,眉目竟如画一般的不真实。
“沈南箫,我父亲,当真贪墨赈灾粮了么?”
闻言,沈南箫面色微僵。
他有些犹豫,可看着她此刻的执着,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曾,傅御史想冤枉的。”
殷鹿竹瞳孔微缩,“是殷景朝还是……狗皇帝?”
沈南箫依旧摇头,他说,“傅姑娘,我知晓你的心情,可此事,不可深究。”
“傅御史之死,乃是他自愿。”
“狗屁!”殷鹿竹低吼,“他便是自己不要命,难道也甘愿舍了我与母亲,还有庶妹么?”
沈南箫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终究还是扶住了她的双肩。
“傅御史临死前,将你托付给了我。”似乎是想到什么,沈南箫眼底痛色一闪而过。
“当时,情况复杂,为了保护你,也为了能让你在阳光下正常的行走,我有意将你交由刘尚书,他乡下的女儿刚死,希望你可顶替于她,之后,在以刘尚书千金的身份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