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刚泡好的茶倒在杯中,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
叶盛玄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满怀心事的在对面坐了下来,他打量着殷鹿竹,讽刺道“你倒是清闲。”
“我一个差点死掉的人,身上余毒未清,不静养,你还能指望我做什么呢?”
“哼!”叶盛玄轻哼一声,“那夜的刺客,并非北帝派来的。”
“我知道。”
闻言,叶盛玄又是一愣,“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对于玄卿,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那你可知道,那刺客何人派来的?”
殷鹿竹拿起面前的茶水云淡风轻的喝了一口,“我不想猜,你有事便直说吧。”
叶盛玄拳头紧了紧,他道“与南疆王有关,另外,君上怀疑白金垣。”
“所以呢?”
“殷世子,此事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仅仅是在尸体身上搜出白府令牌,君上便命我,将白金垣的罪名坐实。”
闻言,殷鹿竹眼里流光一闪而过。
“我知道了。”
瞧着她脸上那惊不起半点波澜的模样,叶盛玄眸色微紧,“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什么?”殷鹿竹抬手给他添茶。
叶盛玄垂眸看着那金黄色的茶汤倒入杯中,心情很是不佳道“茶满欺人!”
原本都要停手的殷鹿竹,听到他这话,又默默的将他跟前的茶水添满,直到溢了出来,这才作罢。
叶盛玄“……”
这个狗世子!
“殷鹿竹……”
“你是怕,今日的白金垣,便是往后我楚湘王府的下场么?”
叶盛玄静默无声的凝望着殷鹿竹,片刻之后,他沉沉的吐出一声叹息,“君上忌惮我楚湘王府驭冥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便只有白金垣能与楚湘王府抗衡,他日若没了白府,首当其冲的便会是楚湘王府,世子,你该早做打算了。”
殷鹿竹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这事儿,你不是该与我父亲禀报么?怎会对我说,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玩世不恭,没啥本事,只知道吃喝嫖赌的么?”
闻言,叶盛玄一噎。
“先前,是我眼拙,不知道世子竟是明珠蒙尘。”
“放心吧。”殷鹿竹轻轻喝了一口茶水,“若不除了白金垣,楚湘王府才是危险。”
殷鹿竹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抹冷厉。
白金垣,四大藩王!
她谁也不会放过。
“殷世子,可白金垣毕竟是一品侯爷,君上要我将这罪名坐实,我如何坐实?”
殷鹿竹脸上含着浅浅的笑容,她朝着叶盛玄凑近几分,“这有何难?不是还有个白芷希么?”
叶盛玄一顿,“世子何意?”
“白芷希的毕生愿望便是成为这大殷的国母,若君上出门利诱,加以利用,她定会入局。”
叶盛玄瞳孔一缩,“你敢利用君上?”
“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自然应当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世上,哪有什么不劳而获,你说对吧,叶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