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顾庭芳怒气难平,随手将杯盏掷于桌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瞧着他这难平的火气,沈南箫眼里露出一抹浅浅的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见时越站着不动,顾庭芳狭长的凤眸里露出一抹不悦的神情,“听不到么?”
时越难为情的皱起了眉头。
“君上,属下去赶人,该用什么理由?”
“随你想。”
时越“……”
瞧着他越发不善的神情,时越连忙硬着头皮走了下去。
人群里,殷鹿竹和姬砚沉手牵着手,即便看上去都是男子,可却有一种难言的和谐之感。
姬砚沉目光扫过街边摆放着的发簪时,脚步微顿,他走了过去,拿起一根别致的玉簪放在手心里细细打量。
下一刻,他便将玉簪插在了殷鹿竹的发间。
迎上殷鹿竹不解的神情,姬砚沉面颊划过一抹绯色,他道“送你的。”
殷鹿竹抬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那插在自己发间的簪子,立即笑的眉眼弯弯。
她突然道“琴心剪不断,红线系双心,古道灯火,两相思意互牵绊,隔窗相看,倚栏而立,美人娉婷,男儿裘马相邀,暗香浮动,心猿悸动,相知相伴,情难自已。”
姬砚沉垂眸看着殷鹿竹,他的眼中流转着深邃动人的温情,仿佛将整个尘世都凝聚在了她身上,让她成为唯一的存在。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们的目光交错,如同两条流淌的河流汇聚在一起,波光粼粼地闪烁出迷人的光芒。
俩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逃避喧嚣的尘世。
四目相对,许久之后,姬砚沉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从前你素来不爱识文断字,如今,居然也能出口成章,是你掩藏的太深,还是,世人都一叶障目了?”
面对姬砚沉的询问,殷鹿竹仰起头,深深的叹息一声。
她道“你可听过傅绾笙之名?”
“傅绾笙?”
姬砚沉细细的呢喃着这个名字,片刻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清明,“傅御史嫡女,傅绾笙,明阳殷都的第一才女,连乔岁宜公主都得甘拜下风。”
说起来,姬砚沉叹息一声。
“只是可惜了,这般风华绝艳的女子,还是死在了如浪淘沙的皇权之中,着实叫人唏嘘。”
闻言,殷鹿竹长长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第一才女不敢当,不过夜差不多。”
“……”
姬砚沉看向灯火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凝固,他僵硬的收回目光,缓缓朝着殷鹿竹看了过来。
他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轰然炸开。
他突然就想到当时去往北国之时,这个人,曾在深夜去了破败已久的傅氏老宅,在那一跪便是许久。
当时只觉得不解,如今看来……
姬砚沉唇瓣抖动,心中像是涌起了轩然大波,他嗓音低沉沙哑,断断续续,“你……你是……”
人群交流中,殷鹿竹踮起脚尖,轻轻的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低语。
“傅氏嫡女,傅绾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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