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公子,奴名唤明月,天上明月的明月。”
“行,往后你便住进本公子院里吧,本公子定将你宠成那填上的明月。”
闻言,明月一喜,连忙道谢,只是,那未说完的道谢,快速的便被姜璟凉吞入腹中。
屋外,云姜王听着里面的动静,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幸好,及时发现了这孩子的异常,并为他疏解了心结,否则,可真中了那殷宁一石二鸟之计了。
想到殷宁,云姜王叹息一声。
这女人,当真阴险啊!
当时,他只觉得奇怪,这女人想法设法的将他们父子骗进侯府,想要将人凌迟,最终却又不曾动手,这般迂回,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到后来他才想明白,这女人是逼迫自己用掉她曾经的那个许诺,又离间他们的父子之情。
只是,她既然许了,便别想轻易的被解决。
他偏要将这诺言,用在刀刃之上,她越是怕,他越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届时,众目睽睽之下,不怕她不答应!
若她敢反悔,就是令大殷皇室蒙羞,想来,她也是不敢的。
……
翌日,阳光正盛,云姜王刚刚与云姜众臣议完事,然后,府中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殷宁带着身边四个侍卫走进了王府之中,她衣袖绣寒花,霜雪如银,素裙轻罗,翠袖薄纱,妆容淡雅,秀发如云。
腰间系着细绸带,身姿婀娜动人,袅袅云烟中,步履轻盈,眉目如画。
云姜王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些僵硬。
“不知道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云姜王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茶盏,也不起身相迎,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傲气。
殷宁也不计较,只是走上来,寻了一个位置坐下,便直接开门见山。
“先前,徐子澄搜刮民脂民膏,以朝堂之名收取赋税,而这些钱,却并未到达朝廷。”
云姜王眸色一紧。
他以为,这件事随着徐子澄的死亡,已经过去了,这女人如今旧事重提,是为了哪般?
“殿下,收取赋税,中饱私囊这些都是徐子澄一个人做的,如今他,人已经被殿下杀了,殿下难不成还要招魂鞭尸不成!”
云姜王怒气冲天,声震山河,目光更是如刀剑一般锋利,逼人心神俱惊。
面对他这般怒火,若是旁人,早已经吓得跪地求饶了。
殷宁却是一脸淡然,始终如一。
“鞭尸倒也不用,只是,皇上曾免去云姜赋税,今年自也不必收取百姓赋税,希望王爷能够约束底下的人,莫要步了徐子澄的后尘,否则……”
“否则怎么样?”
云姜王的声音如雷鸣般威风凛凛,让旁人体会到一股无以言说的压迫感。
“呵呵。”殷宁轻轻的垂下眼眸,“否则,收取多少,便劳烦王爷双倍奉还了。”
“还有,徐子澄既然已死,抄家这事儿便交给王爷了,他这些年冒用朝廷之名收取百姓赋税,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王爷抄家后,这些钱便留着安顿云姜百姓吧。”
“我已经向皇上上书,三年之内,不会再补给云姜一分钱了。”
“……你!”云姜王瞳孔微缩,他发狠的盯望着殷宁“殿下这是想要我云姜的命啊!”
闻言,殷宁突然就敛了脸上笑意,速度之快,叫人怀疑先前的笑容只是幻觉一般。
“王爷,明人不说暗话,徐子澄胆子再肥,也不过你手底下的一条狗,私自收取百姓赋税一事,我不查,是给王爷一个体面,王爷也莫要得寸进尺得好。”
听着殷宁这裸的威胁,云姜王不怒反笑。
“哈哈哈!好个殷宁,好个云姜女候,当真是狂妄!”
瞧着他眼底的冷厉,殷宁缓缓起身,“狂妄倒也没有,不过,也差不多。”
云姜王“……”
“王爷,好自为之吧。”丢下一句,殷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云姜王坐在主位上,发狠的盯着殷宁离去的背影,这个人,当真是嚣张至极,入他王府,犹如入那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若不是她带着这十万驭冥军,他又如何会被她弹压至此。
云姜王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殷暮商那小皇帝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让一个女子率十万驭冥军离京,这破天权势,他难道就不怕这女子生出反叛之心,倒戈相向么?
似乎是想到什么,云姜王瞳孔猛地一缩。
“倒戈相向。”
他低声呢喃着这四个字,眼睛里透出深不可测的算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不试试,又怎知这女子不会为了利益而与他合谋么?
如此一来,云姜势力壮大,攻下都城,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至于这殷宁,待他取得江山,还需畏惧于她?
“哈哈哈哈!”
云姜王突然就畅快的笑了起来,他道“山海!山峦!”
话音刚刚落下,山海和山峦便走了进来,俩人行了一礼,“拜见王爷。”
“去,告诉二小姐和三小姐,若没事,便时常到云姜侯府走动走动,和云姜女候搞好关系,凡我云姜中人,自今日以后,需得对殷宁客客气气。”
“啊?”
山峦惊愕的抬头看去,似乎是不理解。
云姜王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挥了挥手,“下去吧。”
山海和山峦对视一眼,俩人只得走了下去。
“你说,王爷这是何意?”
“不知道,不过,王爷做什么都是有他的理由,我们只管服从便是了。”山海道。
山峦不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
接到想消息的时候,即便心中有千万个不愿,姜嫣儿还是出了门,和姜黎儿一道坐上了去往云姜侯府的马车。
姜嫣儿一身红色衣衫,头发很是随意的披散而下,脸上带着点点烦躁。
自那日,殷宁将那男宠带走之后,往后再见到的男宠,皆入不了眼,叫人想起来便心生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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