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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卿下了朝,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去了关押着殷鹿竹的地牢。
自从登上帝位以来,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走进这个腐朽阴暗的地方,刚一进去,潮湿阴冷的感觉便犹如跗骨之蛆一般的袭来。
他拢紧了身上的衣袍,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来到关押殷鹿竹的地方,他一眼便看到了她。
此刻,锦被铺在一堆干草上,她正躺在上面,睡得香甜,还盖着一层毛茸茸的兽皮,看上去便觉得很是暖和。
就连她的俩个侍卫,身上也添了棉被和衣服,丝毫没有被冻着。
看着这一幕,玄卿心中的担忧莫名的驱散了。
果然,望月对这个女人是上了心的,是真的将她当成了至交好友。
只是,这殷鹿竹素来阴险,望月与她来往,说不定是会吃亏的。
想到从前自己被她欺骗至此的那些画面,玄卿脸上的神色忽然就有些难看起来。
他看向狱卒,“将门打开。”
狱卒连忙上前,将牢门小心地打开,随即退到了一侧。
听见声音,青萝和长桉连忙就站了起来,瞧着突然出现的玄卿,俩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没有说话。
玄卿长腿一迈,缓步走了进来,最终停在了殷鹿竹的跟前。
见她睡得香甜,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玄卿轻哼一声,抬脚踢了踢她。
殷鹿竹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一双眼睛,然后,她就看到了站在身前的玄卿。
他一身青衣,还是如记忆中的那样,外面披着厚厚的狐裘,看上去很是暖和,也将他衬托得贵气逼人。
四目相对,玄卿衣袖底下的手猛地收紧了起来,无人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瞧着瞧着,殷鹿竹忽然就笑了起来,她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朦胧和撩拨,“玄卿,你怎么来了?”
听着从她口中叫出的名字,玄卿长长的眼睫轻轻的颤了颤。
自从登临这至高无上的帝位,已经很少有人这般唤自己了。
可无论听多少次,他依然觉得,只有这个女人叫自己的名字时才是最动听的。
可不过片刻,玄卿便移开了目光,他凉凉的哼了一声,那嗓音里尽是凉意。
“你倒是丝毫没有阶下囚应有的模样。”
“是谁给你送的棉被?”
殷鹿竹坐了起来,她睡眼朦胧的看着玄卿,然后果断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睡在枯草上的,可不知为何醒来便是这般光景了,我还以为是玄卿顾念我们相识一场,特意拿给我睡的呢。”
“……”
玄卿转身,蹙着眉头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
“还是这般牙尖嘴利!”
话落,他便扯着她的手将她拽了起来,“殷鹿竹,你来我北国,意欲何为?”
殷鹿竹看着他,那双狭长妖媚的眸子里,是玄卿所看不懂的情绪。
俩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肯先说话。
沉默了良久,还是玄卿先打破了沉默,“孤便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企图,你都实现不了,孤会将你……”
“想你了,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