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轶冷笑一声,带着那女子向楼上走去。
范小刀蹑手蹑脚退了出来,看到白无常带着一名风尘女子,向三楼走去,心中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心中异常烦闷。
李觉非与李轶这对父女的关系,有些奇怪。
不像是父女,更像是上下级。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李觉非会对他下药,还准备让人李代桃僵,找个青楼女子来冒充白无常,要与自己春风一度,还好醒来地及时,要是如此糊里糊涂的交代了,岂不懊恼?
想到此,他也没有回房,转身离开了双井轩。
……
次日一早,范、赵二人前往太子府,汇报武林大会之事。
赵行见范小刀满脸倦意,气è不好,打趣道,“怎么,昨夜你回来时,已是后半夜,满身酒气,是不是那佳人之约,没有尽兴?没什么,男人嘛,第一次都紧张,我认识个郎中,他的虎鞭酒很管用,要不要给你弄点?”
因为白无常之事,范小刀确实一夜没睡。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原来从一开始,白无常主动接近自己,是李觉非的授意,更是要准备算计自己,可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这让他苦思冥想了一夜。
听到赵行调侃,范小刀没有接茬,道:“李觉非和他的春风夜雨楼,到底是什么来路?”
赵
行一愣,道:“二十岁之前,李觉非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游侠儿,武功寻常,也没什么名气,十几年前,他不知为何,网罗天下能人异士,成立了春风夜雨楼,武功也突飞猛进,在晓生江湖的鼓吹下,据说能与少林、武当的高手一较高下。”
范小刀问:“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在这个天下,经营门派也好,网罗高人也罢,都需要钱。春风夜雨楼这些年来,募集这么多人,支出肯定是一笔天文数字,夜雨楼虽也有产业,但赚得那些钱,跟他们的花销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赵行道,“没人知道,怕是一个谜。不过,江湖上传言甚多,据说是他发迹之前,曾去过一趟西疆,在隐阳城废墟中,找到了一笔宝藏,但真实性待查。有人说,他与锦衣卫薛大人关系密切,但据我所知,太平公主手下的一些产业,都是通过夜雨楼打理。”
两人来到太子府上,却被告知太子殿下正在会见一个重要的客人,让两人在偏房稍等片刻,两人只得等候。
一个时辰后,允才道,“客人要走了。”
范、赵才出门房,就看到太子朱延搀扶着太平公主,正亲自送她出府,两人有说有笑,正与范、赵二人撞了个正面。
范小刀、赵行连上前施礼:“见过公主殿下!”
就在不久前,太子一派和公主党斗得不可开交,想置对手于死地也好,刀剑相向也罢,但两人都是六扇门的人,给陛下当差,替朝廷办事,面子该有的礼节,也是不能省下的。
太平笑道:“原来是范、赵两位捕快,这几日武林大会,本宫也听说了,办得不错,你们辛苦了。”
赵行道:“公主谬赞,一切皆是分内之事。”
太平公主脸è一变,原本笑靥如花的俏脸,忽然变得冷若冰霜,“好一个分内之事,在驸马府门口,杀死我的家臣,也是分内之事了?”
赵行è变,正不知如何回答之时,范小刀却装作满头雾水状,道:“公主说得是什么?属下怎得没听明白?”
太平公主一愣,旋即莞尔一笑,回头对朱延道,“宝哥儿,真是招了个好属下。挺好的。”
“姑姑什么意思?”
太平笑道:“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一招,你可学不会。”
范小刀道:“我就当公主殿下是在夸我了。”
太平公主倒也没有生气,道,“江湖路远,山高水长,范捕头,一路上要小心啊!”
范小刀满脸诧异,奇怪的望着她,是真正的一头雾水了。太平公主没有解释,对朱延道,“你说的事,姑姑会跟师父说的,时候不早,我再不走,就有人闲言碎语,说我赖在你府中蹭饭吃了。”
朱延大笑,道:“姑姑若真想吃,朱延一年三百六十日,都随时为姑姑准备着。”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看了范小刀一眼,“江南的饭味道太甜,听说范捕头是山东人,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惯了。”
说罢,上了马车,离开了太子府。
待太平公主走后,朱延立即换了一副脸è,双拳猛然砸门,愤然道:“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