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摇头,“跑了。”他指了指地上那些人,“不过,也不算毫无收获。”
范小刀吩咐道,“带回去,好好审讯。”
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经过连夜审问才得知,这些打手,都是童记药铺豢养的死士,其中不乏是犯了命案在逃的江洋大盗,平日里深居简出,住在童记药铺,至于与漕帮的关系,这些人纷纷表示不知,只是听童记药铺掌柜的命令行事。
一个药铺,竟养了这么多死士,看来这个童记,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范小刀如此想到。
漕帮烈火堂。
童掌柜跪在地上,对眼前魁梧汉子道,“杜堂主,属下无能,没能将那告密者抓来,还请堂主责罚!”
魁梧汉子姓杜,名老虎,系漕帮下最大的堂口烈火堂的堂主,擅使软鞭,与善水堂寇龙王,并称龙虎双雄,是帮主陈豹手下最得力两名干将。
此刻,杜老虎脸sèyīn沉,望着童掌柜,道:“二十多人,连一个人都抓不到,一群废物!”
童掌柜辩道,“那告密者武功,实在是太高了。堂主,如今童记药铺怕是已经暴露,要不要……”
杜堂主思索片刻,道:“你先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谅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院子里那批货,连夜运到水陆码头,我派人接
手。”
童掌柜点头称是,退了出去。
他刚一离开,陈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杜堂主道,“大哥,您都听到了?”
陈豹道,“看来,还得请鱼肠出马啊。”
……
次日一早,范小刀易容成一面容憔悴的汉子,在范火舞的陪同下,来到童记药铺,与在外面盯梢的捕快老罗碰头,“昨夜辛苦兄弟们,有什么发现?”
老罗道,“他们连夜转移了一批货,到城南码头。”
“什么货?”
老罗道,“距离太远,又有漕帮的人马护送,我们怕打草惊蛇,没敢跟的太紧。”
“你带几个兄弟去查一下。”
老罗面露为难之sè。
“怎得?”
老罗道,“城南码头是漕帮的地盘,而且又有转运司的官兵护卫,没有转运使的手谕,咱们怕是无权查看。”
范小刀暗想,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如此着紧?
“既然无法明着来,那就用点手段。”
“大人的意思是?”
范小刀笑道,“老罗,你也是老刑名了,这些道道,你比我清楚。昨夜,大牢里有个逃犯越狱,好像是跑到了城南码头……”
罗成闻言,嘿嘿一笑,“明白了!”
说罢,带着几个兄弟,向城南码头而去。
范小刀送走他们,看了一眼范火舞,道,“娘子,我这身子骨是越发不行了,你来搭把手,咱们去药铺,让郎中好好给瞧一瞧。”
范火舞白了他一眼,“怎得这么贫?”
说罢,左手微一用力,范小刀哎哟一声,“轻点!”
他一边呻吟着,一边来到了童记药铺,童掌柜笑着迎了上来,道,“这位客官,这是怎么了?”
范小刀指了指范火舞,又指了指自己,长叹一口气,“难言之隐啊!”
掌柜笑道,“那您可找对地方了!实不相瞒,我们店内有中秘方,专治男女之疾,就连宫里的太监,服用之后都能金枪不倒,就是价格嘛,稍微有点……”
范小刀道,“钱不是问题!只要管用,钱我有的是。”
童掌柜道,“你也知道,这种虎狼之药,有违天和,朝廷也明令禁止买卖,若是被官府知道了,我们小店在金陵也没法混下去了。”
范小刀笑道,“规矩我懂,先交钱,再验货!”
说罢,取出一吊钱,塞到他手中。
童掌柜拿起钱串,仔细检查了一下,见没有问题,才放入钱匣之中,这个动作,引起了范小刀注意,寻常人只会数钱的数量,极少有人如此检查铜钱。
除非……
他知道金陵的钱有问题。
范小刀不动声s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童掌柜数完后,只见他来到后排药柜,从一个角落中,取出几粒丹药,递到了他手上,嘿嘿一笑,“同房之前,服用一粒,妙用无穷!”
又道,“兄弟娘子如此漂亮,换作是谁,也顶不住啊。”
范火舞脸sè一沉,有些愠怒,旋即一抹红霞,染红了雪白的如天鹅一般的长颈。
范小刀接过丹药,瞧了一番,道,“好个童记药铺,竟敢私售禁药!如今人赃并获,还有什么狡辩?”
童掌柜一听,“客官,您这是?”
范小刀吹了一声口哨,十几个名捕快,鱼涌而入,将童记药铺围了个水泄不通。
童掌柜脸sè大变,“你这是钓鱼执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