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一撞之下,竟在墙上撞出一个大窟窿。
人影一闪。
那人从窟窿中逃出。
而此时,第二轮弩箭,才刚射到。
那人逃出之后,脚步不听,一个纵身,跃出三四丈,噗通一声,跳入江中!
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范小刀看得目瞪口呆,此人胆子之大,心思之细,拿捏的恰到好处,忍不住心生敬佩。
不多时,几名弟子从水中捞出一套铠甲,“帮主,人跑掉了。”
向来沉稳的陈豹,终于坐不住了,他厉声道,“封锁码头,给我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意仓大乱。
出了这等事,一股恐惧之意,从陈豹心头升起。丢东西,事小。可是若是消息传出去,坏了谢大人,乃至京城的那位贵人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寇龙王道,“大哥为何如此慌乱?”
陈豹面如死灰,“这件事若不能摆平,就算我陈豹有十个脑袋,也怕是不够砍的。你在这里抓人,我要去一趟碧水楼。”
……
碧水楼。
陈豹来到谢芝华府上。
已是半夜,碧水楼中灯火辉煌,丝竹声悦耳,这位懂得享受的谢大人,正在与谭时飞喝酒,旁边有几名歌姬作陪,看到陈豹到来,喊道,“陈豹,你来的刚好,快来喝两杯!”
陈豹道,“如意仓出事了!”
谢芝华闻言,摈退了歌姬侍从,只留下谭时飞,“怎么了?”
陈豹将今夜码头之上,杜老虎被杀,有人闯入如意仓之事,向谢芝华禀报了一番,谢芝华闻言,登时酒意全无,他站起身,来到陈豹面前,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混账东西!”
谢芝华骂道,“我如此信任你,将这么紧要的事交给你办,你给我来了这么一出?”
陈豹脸颊火辣辣的,也不敢去碰,跪倒在地,道,“请大人治罪!”
“治罪?”谢芝华冷冷道,“怎么治罪?把你脑袋砍了,送到京城,如何?”
陈豹心中一紧。
他跟谢芝华是为了赚钱,可不是为了送人头给京城消气的。
谢芝华道,“要不,连我的脑袋也砍了,一起送去如何?”
谭时飞道,“大人息怒。”
谢芝华暴跳如雷,“我不是怒,我是怕!若此事让上面知道,老子就算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他能坐到这个位子,能够享受荣华富贵,一切基于京城中的那位。
只需对方一句话,他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陈豹匍匐在地,浑身颤抖。
看到陈豹如此,谭时飞心中有些幸灾乐祸,前几日他错杀蒋校尉之时,陈豹对他的挖苦依旧历历在目,不过,越是这时,他越不能显露出来,进言道,“大人,事已至此,那就想办法,别让京城知道!”
谢芝华在屋中来回走动。
发生这等事,若是怪罪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如今之计,死马当活马医,也只有将这件事捂下去,“还有谁知道?”
陈豹道,“都是我帮中弟子,常年跟我的兄弟,他们嘴很严。”
谢芝华道,“嘴再严,有死人的嘴严吗?”
陈豹心中一惊,不过,谢芝华做事,向来说一不二,闻言道,“属下知道如何去做了。”
谭时飞问道,“杀死杜老虎的红衣女子,还有那逃走之人,可有人见到相貌?”
陈豹道,“他们都蒙面,不过,那红衣女子,曾掳了一个帮中弟子,长得天姿国sè,乃一等一的美女。”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裙摆,正是范火舞用来堵那漕帮弟子口的那一块,“这是那女子身上的。”
红衣女子?
谭时飞忽然想到一个人,她跟范小刀一起进城,平日里也喜欢穿一身红衣,于是问,“会不会是范小刀的人?”
陈豹与那蒙面铠甲人动过手,知道那人绝不可能是范小刀,但是如今谢芝华正在气头上,为了推脱责任,也只有将这件事往他身上推了。
他于是道,“极有可能,今日你们六扇门的人想要去码头搜人,被我的人拦下了。”
谢芝华道,“本来我还在犹豫,如今他倒是给了我一个非死不可的理由。后日你们不是要去剿匪吗?我从转运司加派二百兵马,若是让他活着从山中出来,你们两个,提着人头来见我!”
谭时飞道,“属下这就回六扇门,一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