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通一下跪下来，扯着嗓子：“亲娘哎！顾先生！不，顾爷！顾爸爸！您就是我再生父母！”

顾清衍轻嗤一声：“丢人。”

“爸爸，我哪能跟您比，我就是个D级，而且我主要是玩慢性毒的……”

“行了，走吧。”

“是！爸爸！”

“……不准这么喊。”顾清衍面露嫌弃。

老虫立刻改口：“顾爷。”

两人身后，一道鬼鬼祟祟的阴影迅速靠近，就在他的刀要捅进老虫身体的时候，突然被极其强大的压力碾压，被迫五体投地。

老虫吓得一身冷汗，破口大骂：“你谁啊你？！”

顾清衍半蹲下来，微微眯起眸子，地上这人长相显然是个外国人，金发蓝眼，一脸的狰狞可怕。

“你是谁？”顾清衍无比确定训练场没有这号人。

金发男人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等顾清衍松开了对他头的禁锢，他立刻呸的吐出一口唾液，眼神恶毒的看着顾清雅：“去死！去死！”

顾清衍神色冰冷，看不出一丝的情感，他猛地拽住男人头发，狠狠的摁住他的头磕在地上。

一字一顿，声音充斥着沸腾的杀意：“你是谁？”

金发男人满脸是血，狂笑着：“该死！你们都该死！兽群是我放进来的，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都给我去死！卑劣的人类！”

“去死......”

顾清衍冷冷的看着他，站了起来，不想再理会这个疯子。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金发男人突然停止了疯癫的状态，嘴角用力的往上勾，形成了一个及其诡异的笑容。

“顾清衍，去死！”

顾清衍猛地回头，看见男人头拧过了一百八十度。

老虫安慰：“爷，别放心上，就是个疯子，估计被兽群吓傻了。”

他却完全放松不下来，脑海中一根弦紧绷，不断回荡着那句话。

这五个字，有很多人都对他说过，每一个人都会将他拖入梦魇，妄图让他永远沉睡过去。

顾清衍眼前一黑，世界快速的旋转，哭泣的女孩，尖叫的小丑，有人在狂笑，有人在怨声载道，梦魇，伸出了他的魔爪。

“爷！你怎么了？”老虫慌张的想要扶住他倒下的身躯。

一个女声从远方不断接近：“顾清衍！”

训练场恢复了平静，市中心派来的增援打扫着战场，秦雾面前，玉沏郑重其事的检查着秦雾手腕上每一条磁场抑制移动手链。

“好了，秦神。”她抬起头：“不要让我为难，这药剂你打下去吧。”

应该是能力抑制药剂，秦雾面无表情的插进自己的血管，看见玉沏松了口气。

“很抱歉，你救了我们所有人，我应该感谢你，而不是囚禁你。”玉沏面露愧色，后退两步，弯腰鞠躬。

“我表达我最真诚的谢意，回到监狱后，我会如实向上禀报这次事件，虽然无法减刑，但应该能给你带来其他便利。”

秦雾低头吃着饭，权当没看见，玉沏沉默了一会，忍不住开口：“我明白，你当时完全可趁机离开开，可是为了能够让顾清衍得到第一时间的治疗，你选择为了他留下来，没想到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人，深情且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