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见面，贺浅雪带着笑，平静的跟他握手：“曹盟长，久仰大名。”
在酒宴后的洗手间，曹白寒罕见的情绪外露，攥着她的手腕：“你喜欢清衍？”
贺浅雪简直想笑，她一字一顿：“曹盟长，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撕破这层纸，咱们还能好好相处。”
在后来，贺浅雪和何其合作，妄想把秦雾的性命彻底留在三角区，事败后，曹白寒才知道，他只打了电话，说让贺浅雪从此远离秦雾和顾清衍。
“你离开他们，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要有任何交集。”
冷硬的声音通过电话传了过来，就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的砸在贺浅雪的心头，她已经痛到麻木了，顾清衍拒绝了她，秦雾羞辱了她，曹白寒也要跟她一刀两断。
她想，父亲离世后，再也没人爱她了。
玉沏正吃完最后一个甜品，越吃，嘴里越没味道，也不知是因为这甜品做的淡，还是因为这个青春疼痛爱情故事。
凭借着曹若若极好的口才，以及丰富的看小说经验，将这一段爱恨纠缠讲述的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总之，玉沏对贺浅雪竟然升起了淡淡的心疼，这真是吓死人，毕竟就在一个小时前，她还觉得贺浅雪就是个愚蠢的拖油瓶。
曹若若唉了一声：“所以，当贺姐姐表现出对顾哥哥的意思时，我还替她挺高兴的，毕竟她终于从我哥那里走了出来，所以当时，我一直努力撮合他们两。”
“可惜后来......”曹若若表情讪讪。
玉沏似笑非笑的补全：“谁叫你乱点鸳鸯谱，顾先生的心可是一直在我们老板身上，你这样不找抽吗？”
“我跟你说，也就是老板近些年脾气好了，要换她以前的性格，你咋死的你都不知道。”
曹若若嬉笑：“哎呀，人家当时猪油闷了心嘛。好啦好啦，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
玉沏和曹若若回到办公室，里面的气氛冷的要结冰，一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电脑，一个坐在沙发上侧着头沉默不语。
曹若若活跃了两下气氛，见两个人都不搭理她，悻悻退场，玉沏直接切入正题。
“我们现在手上只有似是而非的录音，李玉阳在黑棉监狱无主派的手上，我们插不进去，现在唯一能够捏住的人证，就是不知所踪的李荣。”
说道正事，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曹白寒手握成拳头撑着下颌，目光幽深。
“这个小子，还真是有一点本事，联邦和我们找了这么些天，一点线索没有......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玉沏心里一凉：“我觉得八成有可能是。”
曹若若小鸡啄米的点头。
贺浅雪却不认同：“这个人的底细我查过，当了十几年的兵，学过野外生存，心理战术，做过城市猎人，甚至还有过两次卧底经历。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
“他为了逃脱联邦的控制准备了三年，必定是不会轻易让人找到。”
玉沏这时候又觉得贺浅雪说的对，点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曹若若也跟着严肃的点头。
曹白寒目不斜视的继续说：“联邦搜的大张旗鼓，我们不好如此明显，但是我的人偷摸混进联邦的队伍，看着他们把整个福克罗斯的地皮都掀了一边也没找到人。”
“有可能还在某个地洞里藏着，里面一定有他准备了很久的食物和水。”贺浅雪看着虚空语气淡淡。
曹白寒沉吟片刻：“从三年前，联邦开始囚禁他的那个时间段查起吧，他需要购买工具，但是因为要避着联邦，所以或许会买其他的东西代替，或者一次一次的买，拉长时间跨度。”
贺浅雪点头：“雁过留痕，一定有痕迹可查。”
联邦大概是太着急了，又或者实在是小看了乖巧三年的李荣，所以只知道铺天盖地的搜查，没想过一点点的抽茧拔丝。
玉沏看看侧着脸的贺浅雪，又看了看低着头的曹白寒，直接翻了个白眼。
曹若若也跟着翻了个白眼。
“还是得辛苦曹盟长派人去查了。”
玉沏懒得管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联盟的速度很快，当晚，就带着消息回来。
“李荣家附近的杂货店，老板说李荣经常来这里买东西，但是从没买过大件的，关于挖土工具，唯一相关的，就是他在两年前买过一个小铲子，不过两个巴掌大小，用来给家里样的大盆栽松土。”
想想也是，要是李荣敢买大件的，恐怕不出十分钟就要被联邦教训老实了。
跟着监控，底下人将能查到的李荣的所有生活轨迹全部划了出来，细节到某年某月某日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穿着什么衣服。
他的活动范围真的很小，三年没出过小镇南方。在任何地方都呆的时间很少，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有时候一次性买一周的吃食，然后一周都不出门。
从时间上推断，李荣压根没可能在别处挖地道。
“根据人力和时间推断，就算李荣每天不吃不喝不喝的挖，顶多能挖到小街上去。”贺浅雪点了点地图，划了一个圈。
“大概就在这个范围内。”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地道相连，人力有限，跑不了多远，这么简单的事情联邦不可能想不到。
再不济，把李荣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掘地三尺，肯定能发现点什么。
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联邦依旧在铺天盖地的找人，显然是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曹白寒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两个人皱着眉，正沉思，玉沏在查案追踪方面毫无天赋，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曹若若提议来两把赛车，她懒散的挥挥手又没那意思。
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贺浅雪和曹白寒，这两智囊好歹给点主意出来。
过了好久，贺浅雪才出声：“李荣的能力是什么？我一直没有查到。”
曹白寒下意识回复：“在册记载的是缩小身体，最多只能缩小到二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