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经、金刚顶经不了解,但是易三郎在华夏时背记过一门同属佛家的经典经文,这门经典易三郎在此世并未查到过......最重要的是这门经典里也有“般若”二字——《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金刚印、菩提心印、大光明印似乎隐约听过,六字真言也仅限知道是那六个字。但是曾经华夏从事珠玉文玩行业的青年,因为一时兴起,了解过一套结合了真言的、大名鼎鼎的印诀,最特殊的是,此真言印诀最初来源是道家,但是后来被佛家借鉴又在密传佛宗之中广泛应用——《六甲密祝》,或称《九字真言》!
地球流传千年的《心经》和《九字真言》,想来是不会蕴含着什么后门陷阱的,而且各方面都与此世的精神功法相符。而且这都与佛法相关,依照里面说的,佛门武功应当匹配相应的佛法修,否则会经脉逆乱、走火入魔。
至于六字真言、大日如来心咒还有大日如来观想法,暂且放下!待将来,对武功的知识了解的足够多了,再做研究。
这算是够稳健、苟了吧......
回到屋中,易三郎仔细思量一番,对于曾经混迹文玩圈子时研究过一些的经典有些感慨,也许这些经典将让他未来的修行受益诸多。
简单的洗漱净手,易三郎盘坐在床上,默诵曾经记下的二百六十字的《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诵完一遍,无甚感觉。诵完三遍,还是没什么感觉。继续默诵时,开始回想经文含义,曾经顽主时期对经文含义也只是大概、模糊的了解,如今细细琢磨,似乎经文是以“空”为锚点,讲述自我与世界的关系。
诵持入迷,也不知几遍后,易三郎停了下来,感觉精神空灵,有些无思无想的意韵。至于要说有什么明显的收获嘛......易三郎毫无波澜的起身活动一下久坐发麻的双腿,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能有所收获?
休息片刻,易三郎复又坐下,低声沉念九字真言,双手随真言掐动印诀......
真言印诀反复许多遍后,易三郎只能说是无悲无喜,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有收获!
摸出表看了看时间,居然快子时了,这么一番自己琢磨的诵经、结印,就用了近两个时辰。
感觉一无所获,易三郎望望房中桌上的一册翻开的《大夏简史》,这册书相较昨天只翻过去两页啊!这一天的时间算是虚度了罢。
不过倒也没打算放弃心经和九字真言,他打算坚持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换上柔软的丝质单衣(睡衣?),易三郎熄灭了灯躺在床上,渐渐睡去。全然没注意到,自己本来纷乱不安的心静了许多。
......
隔天清早,镇南侯府的护卫杨平杨恭祖在演武场修炼着,身影起落纵横,手中长刀如光如练,一招一式都力求释放出己所能企及的最大威力。真气、力量毫无保留的挥洒,在真气、体力消耗见底后,浑身热汗蒸腾,杨平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北边的一座草庐中,呼吸都尚未平复,就开始吐纳调养真气。
一身道袍装扮、窈窕清冷的女子抱剑凝立在场边,身周隐隐有星光明灭,楼观道的玄琤子看着杨平的身影,眼底透露出几分赞叹。
身材壮实的纪树纪成材,从演武场上布置的绳网上跃下,手中木质的长戈上因真气萦绕的青光缓缓消散,将长戈放回兵器架上,见一边的女冠看着进入草庐打坐的杨平,也将目光转向杨平。
“杨恭祖习武用功之刻苦,几乎不在当初的荆无病之下,只叹他无有荆无病的天资,不然......”
玄琤子闻言,转头看了看纪成材,微微点头。
“纪道友所言不错,此人用功之刻苦确实令人赞叹。勤能补拙,也许这杨恭祖将来也能成就宗师......纪道友真气凝练,想必宗师有望了。”
“道长缪赞了,纪某真气虽然已经打磨的不错,精神意志却尚有不足,宗师之境可望不可即。”
纪成材瞄了瞄身边这位清丽的女冠,有些尴尬的道:
“倒是道长的修为愈加难测了,想必才是真的宗师在望了吧?”
“谢过道友吉言了......”
玄琤子看纪成材一眼,将怀中抱着的剑改为单手提着,抬头望向天空的大日,不再说话。
纪成材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见着女冠沉默望天,干脆拱手行礼告辞了。
日头升高快到中天,杨平在草庐中站起身,微微抖动骨骼,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抬头遮眼望望天空,咕哝了一声“又误了午膳了罢。长史说要张弛有度,不如下午出府去放松一下......”
杨平去找了当值的护卫领头纪成材,确认今天不用自己当值,又去约了两个同样休息的护卫,一起出了府直往西去定义坊。
定义坊毗邻京城西边的开元门,是京城极其繁华热闹的一个坊,坊内近半的面积是一个大湖,此湖也被称为定义湖,也是京城内四大湖之一,风景旖旎瑰丽,各色酒家、诗社、茶楼、赌坊、花楼、画舫应有尽有。
杨平三人找了家有说书唱戏的酒楼,在二楼找了间雅座,点了两壶酒、几碟肉脯干果蜜饯。杨平告了个罪,说午间没吃饭食,又跑去一楼柜台看了看餐点,要了份大海碗的酥肉汤面、一只烧鸡、二斤卤牛肉。待杨平回到雅座不多时,有伙计端来杨平新点的饭食,杨平又向伙伴告了个罪,稀里哗啦的扒拉完汤面和半只烧鸡,又叫来伙计简单收拾一番。
俩伙伴看着杨平吃的痛快,忍不住陪着用了些烧鸡、熟牛肉并些许酒菜。两人打趣道:
“恭祖兄,你这吃得也太香了,勾得我与张十一都有些馋了......”
“就是啊,恭祖,你看钱四九,嚯!半只烧鸡都给他造了个干净......”
杨平有些羞赧道:
“十一、四九,我早间修炼着忘了时辰,误了饭点,方才狼吞虎咽失了礼数,两位兄弟切莫笑话。”
“恭祖兄,说正经的,兄弟我着实佩服你,每日当值后还要去演武场苦练,不当值时更是整日泡在演武场用功,也难怪你早早的就得晋先天。我等三人差不多同年入府,我与张十一就缺了你这份心性啊!”
杨平:“两位兄弟当知,我天资不足,早年基础并不牢靠,而今唯有刻苦磨练己身方有长进。十一与四九天赋更胜于我,按部就班即有进境,如今不也真气化形在即,一脚踏入先天了......”
张十一与钱四九拱手连道侥幸、不敢。钱四九拈了块肉脯进嘴里咀嚼着道:
“恭祖兄向来用功刻苦,今日怎的有暇约我等兄弟来听书看戏饮酒?莫不是修为又有进益?”
杨平感慨笑道:
“某近来并无进益,苦练之余,颇有些烦躁。昨日晚间误了饭点,被刘长史训诫:修行须张弛有度。某也醒然,回想过去两年多,竟淡了你我兄弟情谊,是我之过,两位兄弟请满饮此杯,当作平的赔罪......”
三人聊起同年入府,过往经历,颇显得亲近痛快,不觉就多饮了几杯酒水,杨平言说先前用饭食太急切,需去如厕,告罪离去了一刻多时才返回。
三人听说书、看戏曲,不时酌饮,倒是痛快尽兴。
且说这酒搂一楼堂座的桌上,一个汉子在杨平三人进门不久也跟着进了门,就在一楼要了半壶酒,就着花生米、豆腐干自酌自饮,衣袖中一只米黄色的纸鹤扇着翅膀探头探脑的,最终鸟头偏向二楼杨平的方向,并且在杨平自顾跑去一楼加点食物和如厕时,纸鹤鸟头始终偏向杨平的方向,纸鹤鸟头上黑墨点画成的眼睛似乎在幽幽发光。
杨平如厕后未几分时,后院中一个店伙计便匆匆出了后门,一楼堂座的汉子无声轻笑,左手缩进衣袖,在纸鹤上轻轻叩了几下。
这间酒楼不远处一家茶楼门口外,靠窗檐下蹲着蹭听说书的一个闲汉侧了侧身,假装活动腿脚时,伸手挠了挠胳膊,其衣袖内赫然也藏着一只米黄色的纸鹤,纸鹤有节奏的啄了啄闲汉的胳膊。闲汉起身慢慢离去,不远不近的跟着酒楼后门离去的伙计。
闲汉跟了一段路,见那酒楼的伙计不时回头观察,伸手在衣袖内偷偷叩叩纸鹤,遂拐了个弯远离。
不远处一个打扮朴素的女娘左手缩进衣袖叩叩内藏的纸鹤,不动身色的缀上酒楼伙计。
一路上又换了一回人,终于酒楼伙计入了西市的通源商行......
......
“通源商行?”
镇南侯府二进院中的偏厅中,刘全念着通源商行的名字,疑问的看向玄琤子。
玄琤子捧着茶盏不语,以目视示意身旁的一位中年锦袍男子,锦袍男子向二人微微施礼道:
“通源商行以经营药材为主,其中又以西国特产的红花、雪莲、僵虫草、雪参、黑兕角等最为知名,掌柜的姓曹名承福,其幕后的东主似乎就有西桓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