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这舌头,不要也罢!(1 / 1)

眼巴巴盯着夜空等雷来的一众长老们,从激动,到期待,到失望,再到最后终于化成一抹长叹。

就说么,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抛去喝奶尿床的婴儿时期,再抛去牙牙学语的幼儿时期,满打满算修炼时间也不过就七八年的光景,哪就能请动天雷了,又不是真武帝君。

一众长老心想,失望地将目光收回,才要暗暗叹息一声。

却在这时,头顶上空忽然响起一道响亮的咔嚓声。

紧接着一道响雷从云层里钻出重重落进他们面前的水潭里!

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众长老们还没反应过来,整整五道天雷便你争我抢,几乎是前后脚地砸进水潭里!

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们也都被这阵仗惊住,一个个瞠目结舌,宛若做梦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潭底被炸飞的鱼虾落到身上也不知道避一避,于是最后,几乎每个长老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挂了几条鱼或是几只虾。

紫灵仙尊最倒霉,脖子上搭了一条蛇,偏她还没意识到,还是感觉到脖子上痒,她伸手抓了一下,感觉手感不对,扯下来一看,这才发现是条蛇,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使出浑身灵力将那条蛇硬生生炸成了齑粉。

可谓是杀鸡用牛刀。

然而谁也顾不上嘲笑她,众长老甚至想不起要把自己狼狈的形象整理一下。

他们仿佛都被天雷震傻了般,张大嘴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无极宗那些本来已经睡下的弟子们,也都再次被这轰隆隆的雷声惊醒,全都跑了出来,紧张而惊慌地遥望着水牢的方向。

其实不光是无极宗,那些距离无极宗比较近的城镇居民也都被这接连不断的雷声惊醒,他们点起灯烛,一家人害怕地挤在一间屋子里瑟瑟发抖。

雷打冬的情形本就极其少见,可是这才一个晚上不到的时间,居然就一连打下这么多道雷……这天怕不是要生什么变故吧。

不懂天雷和请雷区别的百姓们也顾不上害怕和发抖,连夜准备好香烛和供品,打算天一亮就赶紧去庙里求各路神仙保佑。

而此时,渝州,某个小院里,那五道天雷落下的同时,少女的惨嚎声也冲天而起。

可惜都被轰隆隆的雷声遮盖住了,并没能传出去。

等到那轰隆隆的雷声退去,少女的惨嚎声也止了。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来了?”

屋门紧闭的房间内,传来少女娇柔的声音。

接着屋门吱嘎一声被拉开。

一名身穿月白色长裙、面容娇美的女子从屋内走出。

灯光从她身后的屋子里飘出来,照亮了昏暗的小院。

就见院子里的青石地面上,赫然躺着一团血糊糊的东西。

走近了看就能发现,那团血糊糊的东西,是个人,还是名少女。

那少女后背上的衣衫几乎全破了,露出的后背上是纵横交错的鞭痕,血淋淋一片,隐隐还能看见森然的白骨。

此时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嘴唇几乎成了青乌色,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要不是那胸膛还有细微的起伏,看起来几乎就跟具尸体无疑。

少女旁边还站着一个婢女打扮的丫鬟,手里握着条鞭子。

那鞭子跟寻常鞭子不太一样,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尖利的倒刺,每一根倒刺上都挂着零星的碎肉。

看见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女子,那婢女先是用手里的鞭子狠狠抽了下地上躺着的少女,见对方一动不动宛如死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这才过去回话。

“姑娘,这贱婢晕死过去了。”

被唤作姑娘的白衣女子冷笑。

“哼,都说了是贱婢,哪有那么容易死的,没听人常说么,越是贱的命,越硬。”

白衣女子说完,又冷声吩咐道:“去,打盆冷水来泼醒她。”

婢女打扮的丫鬟应了声是,正要转身下去打盆冰水过来,那白衣女子忽又唤住她道:“等等。”

“姑娘有何吩咐。”丫鬟折步回来。

白衣女子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先围着地上那血淋淋的少女走了几步,又从丫鬟手里躲过那条满是倒刺和零星碎肉的鞭子,发泄似的连抽了地上那少女好几下,这才冷声道:“我改变主意了,把冰水换成辣椒水,记住,再往里面多加点盐巴。”

在旁边躬身听命的丫鬟闻言,身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都打得这样皮开肉绽了,再往伤口上泼辣椒水和盐水,姑娘这是想要人命啊!

可看看一脸寒霜的白衣女子,丫鬟连个盹儿都不敢打,头也不抬地应了声“是”,连忙小跑着下去准备。

加了盐巴的辣椒水很快就端了过来。

丫鬟端着盆子问:“姑娘,现在就泼吗?”

“先塞住她的嘴再泼。”

“是。”

那丫鬟连忙又找来一个布团,将地上那少女的嘴巴牢牢地塞严实了,然后才又端起地上的水盆,哗啦啦一大盆水,全泼在了地上那少女的后背上。

少女疼得从昏厥中惊醒,然而嘴巴里的布团堵住了她的惨嚎,巨痛之下,她一双细长眼睛暴增,眸底腥红一片,眼珠子可怕地往外一凸着,似乎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白衣女子。

嘴里发出呜呜咽咽也不知是惨嚎还是咒骂的声音。

白衣女子在她面前蹲下,纤纤玉手捏住她下巴,冷笑道:“加了盐巴和辣椒的洗脸水,这可是当初你们主仆俩为我准备的哦,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可惜啊,你家姑娘不在,不然也能让你们主仆二人同生共死不是。”

回应的她是一道响亮的撞击声。

那被捆住手脚又被塞住嘴巴的少女,身子虽然不能动,但是头却能动,她往前狠狠一撞,一头撞向白衣女子的面门。

幸亏白衣女子躲避得快,可即便如此,还是被少女撞到了鼻子,疼得她面部五官瞬时扭曲起来,厉声道:“该死的贱婢,你竟然敢伤我!”

言落,白衣女子摸出一把短剑,狞声道:“既然你这张嘴巴不肯为我所用,不愿意去外面抹黑你家姑娘,那我看你这舌头,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