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碗和装着豆壳的篓子,给厨房里送过去。
昙建军诧异接过来“看不出来你做事这么利索。”
做事并没这么利索的卫川心虚转移话题“锅里在煮什么?好香啊。”
昙俣揭开锅盖,翻看一下,顺口问她“年轻人,你说的是这边肘子肉的香,还是那边黄鱼炖豆腐的香?”
将豆子交付出去,她溜到锅边围观“都香,这是晚上吃的吗?”
这边除夕的习惯是傍晚吃年夜饭,所以中午大都是随意对付一下。
昙建军把豆子放在一旁,翻砧板切肉“是啊,饿了吗?想吃的话中午就上桌也行,我们自己在家吃不要紧。”
“不用,我就是随便问问。”厨房里多一个人就显得略挤,卫川没有多呆,左右看看,又出去了。
卫女士伸着懒腰从楼上走下来,看见自家女儿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便没有喊她。母女俩这点挺一致的,她也到厨房问了圈儿,高高兴兴等投喂。
虽说大菜要留到年夜饭吃,但昙建军还是分了一半出来中午先尝尝。
晚上的主食是饺子,四个人坐一块儿边包边聊天,电视里仍然放着没人看的节目,看起来像模像样一家人似的。
这段时间卫川胸口脑袋都沉沉压着镇印,陶载没拎她去锻炼,她在家顶多下楼跑跑步,懒骨就养出来了。
今天虽然没劳累,但晚上也困得早,没守到凌晨便哈欠连天,卫女士自然放她去睡了。
她一沾枕头睡着了,手机在床头柜上开着免打扰。一通电话打进来,屏幕亮了几秒钟没人接,对面又挂断了。
——
鬼界。
自古流淌至今的长河从未间断,说不上奔流滚滚,因为这里的河床与两岸都铺着细碎沙石,平整得几乎没有丝毫起伏。
长河嵌在这片开满红花的土地上,好像一条漆黑的缎带。
沿河再行数十里,有一座桥,桥上有人往这黑色的河中舀起一瓢掺进清水,能熬出一锅汤来,喝下便让人忘了今生的记忆。
因此,这河也称作忘川。
男人坐在岸边鲜红的花丛中,对着手机叹口气,电量显示着还是刚充饱的模样——随即掉了一格。
鬼门打开后,直到现在,他才在这里意外接收到几秒的信号,手下意识拨出号码去。结果不等对方接通,信号好像断电的灯泡一样,“啪”一下没了。
没等烦人的提示音响起,男人先一步按灭了手机。
来自常世的无生命体在鬼界都保持静止状态,出发前充满的电量在与外界联络了一瞬间后,才迫不及待掉了一点。
这东西不能联网,没有信号,甚至没下载一个小游戏,在他这里的作用就剩下报时。
除夕刚过,现在是大年初一零点。
男人站起身,往河流远眺无际的上游望去。
虽然门打开了,但事情还没做完呢,他得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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