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三年之内,我不见他,他亦不能见我。三年之后,在约定的地点见面,无论什么样子,都成亲。过往的一切,我不再追究了。”
白棠又饮下一杯酒,露出一抹笑容。
邓锦蔺抱着酒坛子:“恕我直言,木姑娘,你知道他这样不好,为什么还喜欢他,根据你的描述,大致可以看出,这位男子,是一个心狠手辣,心机深沉的人,倘若你不够聪明,你是不是要被他骗一辈子,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报了血海深仇。而且,他不喜欢你的时候心狠手辣,心机深沉,喜欢你的时候,自然对你特别一些,可若是有朝一日不喜欢你了,木姑娘,你的下场会非常惨。”
还以为她喜欢的是哪个高风亮节的英雄豪杰,竟然是这样的人。
既然是这样,邓锦蔺觉得欧阳阙明未必不可一争。
白棠闻言低低的笑了一声:“邓兄所言,我都清楚。我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清楚,他待我的特别是他还对我上心,更知道,如果有一天不上心里,我和其他人,在他眼里没什么两样。”
“我然清楚,这样的选择很不理智。我也并非是看他可怜才喜欢他,天下可怜的人很多,比他可怜的人也不在少数。我和他,并非是一时兴起,说起来,倒有几分奇妙,像遇见了很多次,像经历了很多,我才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清楚我这选择面临的风险是什么,也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样。只要他努力的活下来了,我就不会计较以前的事情。同样,未来我的结局如何,我不会怨天尤人,我已经做好迎接最坏的结果,亦期许着最好的结果。”
这就是人生的一场豪赌。
人心易变,在时间的作用下,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他以后会怎么样,生命的尽头会怎么样,白棠不知道,柏卿云自己也不知道。
欧阳阙明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了,人家都清楚,没有糊涂,劝不来。
没想到,他竟是输给了这样的一个人,灌了一杯酒,缓解着内心的痛苦。
邓锦蔺哑然一笑:“木姑娘坦然、清醒,若我当初有你当时的半分果断坦然,就不会错过鸢儿了。我两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一起长大了。”
“我习惯了鸢儿一直跟在我身后,甜甜的喊着表哥。可当她千里迢迢来寻我,跟在我身后的时候,我却嫌她烦,讨厌她跟在我身后,甚至……宿花街柳巷,抱着青楼妓卿卿我我,我以为,她会一直跟在我身后,只要我回头,她就会在,可有一天,她突然一声不吭的回来家,起初,我也没在意,直到后来,我听见她要嫁人了。”
“我后悔了,回去找她认错,可是,没能再见到她。现在,姓梁的应该回新房梁,应该和她喝交杯酒了,接下来,要……要……”
到底没能说出这话,邓锦蔺继续灌着酒。
白棠也不会惯着他:“这也是你自找的。阮姑娘偷跑出来寻你,便是放下女子的自尊。其他人会怎么说她,一个郡主,这么愁嫁吗?天天追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跑,不害臊吗?而你玩弄妓子的行为,无疑是把她的自尊踩在了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