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京城最大的酒楼之一的醉潇楼的雅间中,一个少女端坐上首。
她容貌堪称秀美,一身锦绣华服,配着珠光宝气的头饰,面容倨傲,目光冷冽,无一处不透着富贵尊荣。
这就是广宁郡王的女儿,周彪的妹妹,沺黎县主。
苏瑾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沺黎县主越听越怒,气得摔了茶盏!茶水溅了苏瑾一身!
苏瑾动也不敢动,不过内心狂喜!
苏锦用银子铺路,终于搭上了沺黎县主身边,最最贴心的大丫鬟雪叶的门路。
经过雪叶的牵线搭桥,苏瑾见到沺黎县主后哭得一悲三叹!
苏瑾说冀家姐妹如何借着广宁世子周彪和江夏世子周桓的名号来大肆敛财!
不仅如此,还在淮安侯府里作威作福,除了侯爷和夫人,侯府的小姐都不放在眼里,她们这些姨娘更是被欺压得无处安身,甚至是生不如死。
苏瑾又万般气愤地道,
“冀家姐妹还在淮安侯府内放言,她们即将要嫁给世子,县主,这样岂不是败坏了世子爷的名声?世子爷,是皇亲贵胄,岂是他她们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女儿和一个商户女能够肖想的?但是,纵然世子爷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没想娶她们。可是她们如此大肆的宣扬,京中贵女恐怕都会对世子爷有误会。万一……”
雪叶也皱眉装作气愤不已地跟着加料:
“县主,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有一个商户女或者四品官女儿的嫂子!她们给您提鞋都不配!她们怎么敢这么不要脸!这不是让全京城的人笑话您吗?”
沺黎县主听到苏瑾的哭诉和雪夜的挑拨,气的直哆嗦。
此前京中流传的“世子卷饼套餐”的事情她也早有耳闻,她很是惊讶,又有点儿生气地去问过父兄,可是父兄云淡风轻地笑笑说,这就是一个玩笑。
父王还告诉她不必当真,而且,这是兄长的事情,不要掺和。
沺黎县主也就没当回事儿。
沺黎县主本身是个脑袋不怎么灵光,属于耳根子软,别人一捅咕,就上道,就去替别人冲锋陷阵。
至于为什么冲锋陷阵,冲锋陷阵的后果,她从来不去想。
因此,在皇亲国戚里面,沺黎县主是个“奇葩”。
有一次,旸旭县主看户部尚书沮渠岩的女儿沮渠青珊不顺眼。
主要是因为妒忌,一次宫宴上,沮渠青珊一曲“高山流水”四座皆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旸旭县主也弹琴,还是在沮渠青珊之前弹得。
她自己听完人家沮渠青珊的都觉得自己弹得跟弹棉花一样!
不过,当时弹琴献艺的一共有五位,父兄地位都很显赫,其她人都不觉得怎样。
只有旸旭县主觉得跌份,于是,鼓动沺黎县主道:
“你看那个沮渠青珊,怎么那么能装?一点都不把我们皇家放在眼里,你瞧瞧,都不过来跟你请安!”
沺黎县主本来傻呵呵地看歌舞看得起劲,对琴艺几乎不通,谁弹得好,谁弹得不好,根本没注意。
你想,但凡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才艺的,能太差吗?旸旭县主的其实也是不错的。
但让旸旭县主这么一撺掇,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宴会结束后,沺黎县主就去找茬!
结果,正碰上三皇子和沮渠岩的儿子沮渠北堂!
沮渠北堂是御林军副统领,与三皇子交情不错。
而最令人捂脸的是,沺黎县主心仪三皇子!
沮渠青珊敢在这样的场合用才艺压住旸旭县主,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单独面对沺黎县主,没办法,身份有别,没办法,七品县令见到一品大员,或许可以挣扎一番,七品也是“品”。
人家沺黎县主有“品”,自己啥“品”也没有。
好比小狐狸遇到大野猪,绝对的一面倒。
沮渠青珊远远看见三皇子和自己哥哥,本来还打算巧言辩解或者逃之夭夭。
此时,迅速变身“小白兔”,“扑通”跪到沺黎县主面前,抓住沺黎县主的手,哀哀戚戚地大声哭道:
“县主,沺黎县主,求求您,饶了我吧!”
接着,抓起沺黎县主的手,在沺黎县主一脸蒙圈中,
重重扇向自己的脸!
自然地,沺黎县主百口莫辩。
皇宫大内,随意打骂官员女眷,虽然不能治罪,但是,“蛮不讲理、粗鲁霸道”,甚至“凶狠残暴”的标签是牢牢地钉到了沺黎县主身上!
沺黎本来看见自己的哥哥都不当一回事,自然也就不再去想。
可是今时今日,淮安侯府的苏瑾姨娘的一番哭诉,让她又顿时感到事态非常的严重。
沺黎县主想起来,此前母妃曾经给哥哥张罗了几个世家贵女,让哥哥去相亲。
哥哥总是推三阻四,她还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