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回想起刚刚差点掉进大坑喂了蛇,我就感觉一阵阵颤抖。尤其一想到蛇身最粗的那条,足有海碗的碗口那么粗,我就更是一阵阵心有余悸。
没多久。我刚把匕首从地上重新捡起来,握在手里,忽然间一首曲子若隐若现传进了耳朵里面。
我静下心,竖起耳朵仔细又听了一阵,没错,的确有首曲子,在另一个方向响了起来。听声音清新悦耳,婉转悠扬,感觉上,有点像是笛子发出来的声音。当然。我并不能十分确定,只是感觉加推测吧。毕竟在这种地方,发出这种曲声,绝对不可能是钢琴或者吉他之类的,应该是携带轻便的笛子没有错。
想到这里,我又迅速半蹲着身子往回移动。这次,我移动的比较缓慢,因为我在一边移动的同时,一边不断用手摸着两侧的岩壁,或者时而用手敲敲。看看哪里藏着什么猫腻。不一会儿,就在我又一次伸手敲了一下墙壁时,忽然间我听到身后传来“倏”的一声轻响,紧接着我立刻感到小腿处一阵剧痛,一回头骇然发现,刚刚我敲的地方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居然从山洞的岩壁里面射出一根巴掌长的小箭。此时此刻,那小箭穿透了我的小腿。一半已经没入了我的肉内,另一半露在半空中。
疼痛再次升级,很快我感觉到有一种火烧般的灼热感,让我疼得满头是汗。差点把舌头都咬破了。我情不自禁发出一声闷哼,试着想要继续往前爬,哪知道刚一动,腿就像被锯条狠狠锯开一样,那种疼痛让我无法忍受,立刻停在原地,不敢动了。
我感觉到我的小腿不停往外涌着血,止也止不住。这么下去的话,我很可能流血过多而死,但更糟糕的是不知道这把藏在墙里面的暗器,箭头上有没有抹毒,如果有毒,我岂非今天就得死在这里了?
正琢磨着。忽然我感觉小腿开始由疼痛转成麻木了。我暗叫不好,这箭上居然还真的涂了一层毒,否则绝对不会有发麻的症状,而我回头仔细确认之时,发现我的小腿就像往里面打了气一样迅速肿了起来。
我大骇之下,不顾一切拼命往回爬,然而没多久,那种又麻又木的感觉立刻蔓延至全身,或许是因为毒性发作,开始麻痹了我所有器官周围的神经?难道我真的要死在山洞里?额头上答滴答滴的冷汗不停往外冒,这时候我想努力爬出山洞,然而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忽然间我感觉自己的眼皮万般沉重,就在我的眼皮子越来越开始合拢,越来越感觉意识流失时,我听到蓝眼珠的声音用英语叫我,“喂,伙计,你怎么了?”
“拉,我,出,去……”我牙齿打颤的说出这四个字,意识完全模糊了。但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蓝眼珠一开始用力拉着我的脑袋,打算用力把我向外啦。
但他这么一拉,我立刻又从迷糊状态下彻底惊醒了。因为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脖子要和肩膀分家了似的,意识到此时蓝眼珠正用手紧紧卡着我的下巴,打算就这么把我拉出去时,我立刻抗议般的叫道,“我又不是长颈龟,别这么拉我,在使劲儿我脑袋要被你拽下去了!”
蓝眼珠连忙道歉,紧接着拉着我的肩膀,生拉硬拽,可算把我拉出了山洞。
随口,看到我小腿浮肿的样子,外面的冯天松,小七彩,沈筱汐全都吃了一惊!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是在记不清了,但是根据后来冯天松的讲述,当时他打算用我手里紧紧攥着的匕首帮我放血,却被小七彩阻止了。
小七彩说,当时最好的处理方法是先把靠近伤口的血管扎紧,以防毒液顺血液扩散,但是隔半小时要放松一次,否则毒液会把伤口局部全部毒坏,这就是为什么有人送到医院后虽然保住性命,但不得不截肢,因为局部已经全部坏死了。
然后,可以用刀把伤口划开一个十字形状,可以用火烧,也可以用浓度很高的白酒冲洗,因为火烧过伤口会产生一种凝固物质可以阻碍毒液扩散,而白酒会和毒液发生化学反应可以解毒。
但如果这两样都没有的话,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嘴吸!
“那么当时是谁帮我吸的毒?”这个问题,小七彩没有说。只告诉我,“反正有人帮你吸出了就是了,不要问那么多!”
后来我又去问冯天松,冯天松也没有告诉我。
以至于这件事情成为了后来过了很久很久,一直让我心痒难挠、却没有答案的问题!(当然这是后话,表过就算)
……
说回当时的情形,在我意识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接近黄昏。这中间消毒、疗伤什么的,可能用了很长时间,总之我那时发现,我的腿没有一开始那么肿了,而腿上因为绑着从冯天松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的缘故,血也止住了。
但我感觉口渴的厉害,或许是因为出血过多之后,体内急需补充水分的原因吧。
稍后,我们对于接下来的计划有些茫然,因为经历了刚刚我在山洞里面遇到的蛇坑和暗器,谁也不知道这稀奇古怪的山洞里面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如果继续进去探险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出人命!
“不然我们等等看吧,我已经把俞慕白和杜磊叫过来帮忙了,让他们用雷管炸开这个山洞,就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了!”沈筱汐的提议看起来很保守。她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杜磊和俞慕白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没多久就到了!”
蓝眼珠却并不同意,摇了摇头,他道,“我必须要亲手抓住巴鲁,把他送上国际法庭!如果直接把他给炸死了,太便宜他了!”
哪知话音刚落,周围的山洞口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我们还没来得及吃惊,就发现蓝眼珠腿部中了一枪,刹那间跪倒!
巴鲁的声音非常柔和的道,“先生,何必非要抓我呢?对你有什么好处?”紧接着我们看到巴鲁和他那十几个手下,从高度3米左右的那个,最大的山洞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一看到巴鲁突然出现,所有人立刻进入了戒备状态。此时我却暗暗着急,试着活动了一下腿部,能动是能动,但动一下比针扎还疼,这种情况待会儿要是和巴鲁动手的话,我岂非成了累赘?
而这个时候我的目光迅速一扫,发现巴鲁的身边,果然站着那个非洲缺脸人,此时他戴着一副白口罩,穿着一身长风衣,看起来有点像是个科学怪人,也有点像是个神秘刺客,给人的感觉酷酷的,然而……
我突然间感觉这个人和我那天晚上遇到的非洲缺脸人,身材上,有些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呢?我观察了半天,始终还是没有更多的发现,但我总有种非常别扭的感觉。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冯天松有意无意横跨了一步,把我挡在后面,低喝道,“巴鲁,亏我们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搞出这么多事?”
巴鲁笑了笑,突然一抬手,对着蓝眼珠的另一条腿,又补了一枪!蓝眼珠立刻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腿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止不住的往外流,看起来他承受的痛苦并不比我之前少。
与此同时,巴鲁身旁的所有手下,整齐划一举起了猎枪,枪口冷酷无情的对着我们。
一瞬间,小七彩、冯天松、沈筱汐均不敢轻举妄动了。
巴鲁用手枪玩味的瞄着冯天松的脑袋,用英文道,“伙计,你得承认,我现在只要轻轻勾一下手指,你得小命就是我的了,你说对不对?”
由于当时冯天松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冯天松十分冷静地道,“巴鲁,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
巴鲁松了松肩,道,“我没必要非得回答你这个问题是不是!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样吧,我回答你三个问题!然后你和你那位姓江的朋友,一起加入我们,怎么样?”夹大厅血。
冯天松冷笑道,“什么意思?让我们做你的狗?”
巴鲁很夸张的叫道,“不是这样的,先生!你一定是误会了!我意思是,跟我一起去见我的老大,我想他一定会十分喜欢你这个中国汉的!”我留意到巴鲁说话之间,手里的枪仍旧有意无意瞄着冯天松的头部,我真有些担心他的手枪瞬间走火,把冯天松直接爆头!
冯天松却像一点没察觉的道,“加入你们?你们是谁?”
这时我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并没有插嘴,我想看看巴鲁会怎么说。
巴鲁却很狡猾的道,“你愿意跟我一起走的话,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难道你看不出来上次我故意放你们一马,是真的想和你们交个朋友吗?说实话吧,我喜欢你的性格,但不喜欢你那位朋友!因为他实在是太聪明了,而对于聪明人,如果他站在和我们敌对的一方,我只有两个选择,一,加入我们,二,干掉他。你觉得你这个朋友,会如何选择呢?”
说完了这句话,那些非洲大汉都把枪齐刷刷的再次逼近了一些,几乎贴在了在场每个人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