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三个男人正是彭场长和他身边的另外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穿着个黑色衬衫和灰色长裤的男子,这人眉眼间似乎与彭场长有几分相似,年龄大概有个四十岁的样子。
另外一个穿着一身道士一样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个八卦风水盘似的东西,不时的看看手里的东西,又东转西转这里瞧瞧那里瞧瞧。
这人长得一脸贼头鼠脸的样子,细细小小的眼睛,带着一个圆框黑边眼镜,总之算命先生和风水先生的标准打扮似乎他都搞了一整套。
三个人正叼着烟站在院落中间,盯着他们面前的这栋老房子指手划脚!
我一时火大,冲过去对着彭场长说:“这是今天就要来把这所房子拆掉吗?”
“没有没有,小海啊,你不要误会!”彭场长一脸笑容地说:“我只是带建筑队的人来看看,他们要先对这里进行测量一下!”
“测量?”我的面色已经很不好看,但是面对一群男人,其中还有一个是我的领导,我能做什么。
“对啊,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我告诉你啊,按照我的规划,这所房子到时候拆了,就可以把后面这一座山都露出来,从这房子的后院开始,依山而建可以修多少墓位。
初步计算可以容纳几万个位置啊,海灵,你想想啊,这有多值钱啊!”
我白了他一眼,见他那眼里都闪着贪婪的光芒,“哼,总之,我是不会从这里搬走的!”
彭场长似乎对我的态度也麻木了,也不想再与我争辩什么,总之我们两个人心里想的都是:不管你做什么,我坚持我自己的想法。
这时见那个像风水先生的人独自向后院转过去,我连忙冲过去挡住他:“你去哪里啊!”
“我进去看看啊,这最重要的是在这后面,这房子有古怪!”这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有古怪?”我冷笑一声:“什么古怪!”
“不好说,不好说!……让我再看看,再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边走。
彭场长似乎还挺信这货的,见这风水先生一脸焦虑的样子,于是走上前问道:“怎么回事?黄大师!”
“这屋子阴气极重,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在这里生活啊……”他说着上下打量我了一眼,那意思是,你居然还活下来了。
我见他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笑,这些土先生,占着自己背了几条易经上的理论知识,就开始出来坑蒙拐骗,着实让人厌烦。
他拿着个八卦罗盘,边走边看,一个人在那里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吱唔什么。
工头和几个测量工人还有彭场长都一串串跟在他身后,似乎也不敢过多打扰他,后面的人自己漫不经的交谈着。
一行人向我家的后院转去,我拖了老长的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正在这时听见张毅叫我,一回头发现他从外面跑进来说:“他们是做什么的,我刚才见他们往你这边来了,我赶快换了衣服过来看看!”
“我怎么知道,说是来测量的,我看彭场长的意思,恨不得我今天就把房子让出来,让这些施工队的人住呢。”
我冲前面一行人噜噜嘴,没好气地说道,然后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哈哈哈地一阵乱劈,还真想把这群人全部砍出去呢!
“你干什么,彭场长在哪里呢?当心被看见!”张毅赶紧拉住我。
“看见又怎么样,哼!我又不怕他!”我站直了身子一脸正气地说。
“我真是服了你的,他给你发工资呢!”
“呸……我需要他给我发工资吗?我又不缺钱!”我想着我银行卡上的余额,心里可开心了。
什么领导,什么升级,什么加薪,见鬼去吧!
要不是为了这房子,老子现在就辞职走人,哼!
但是这房子是殡仪馆的,只有殡仪馆的员工才可以住,才可以管理,所以,我必须要留在这里。
我叹了一口气,只得悻悻地同张毅跟上了前面的一群人。
我们过去的时候,正听得那风水先生说:“就在这里搭工棚吧!”
我一听,立即跳起来:“开什么玩笑,你们要在我院子里搭工棚!”
“海灵,你要搞清楚,这院子这房子都是场里的,怎么变成你的了。”
“彭场长,你也要搞清楚,这房子是当初场里分配给我爸的,我从我爸那里继承了使用权,虽然我没有房子的产权,但是我有使用权。
这房子的产权属于国家,使用权属于我,请问为什么不是我的。
火葬场只是因为占着这个地界,对这所房子有管理职能,但是不能随意买卖,请你拿出国家相关的拆迁证明出来!”
我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唉哟,这位小妹儿,你还是赶快搬吧,这房子真不能住人啊!”那风水先生见我和彭场长吵得正火热,突然走过来似乎是对我关怀的样子。
但是他这些动作在我眼里,只是彭场长找来威胁我的帮手,无非是想吓唬我。
他见我一脸好奇的样子看他,于是赶快故作神秘地说:“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一定是父母双亡的孤儿!”
扑哧……
我实在有点忍不住,笑出了声,“唉呀,大师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是强忍着想要大笑的表情,装出十分惊讶的样子。
连张毅在旁边都有点觉得崩不住了,这谁不知道我父母双亡的事不就是彭场长给他说的吗。
他居然还好意思做出来一副是他未卜先知的样子,以示用这些万人都知道的信息来取得我的信任。
当我是弱智儿童吗?
可是站在我对面的这位黄大师却一脸正经地说:“这房子阴气太重,你父母英年早逝都是因为这屋子的问题,你再住在这里,同样也会死于非命!”
我又好气又好笑:“嗯嗯嗯,我活了二十二年了,我怎么没死于非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