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衣袖遮挡,从空间里拿出消毒水、棉布和消肿止血药粉,叶桑晚扒开人群,将东西放在地上。
用已经消过毒的双手为田氏检查,从上到下一寸寸地检查了两遍,一边摸一边反复地问“这里疼不疼,这样呢?”
刚开始田氏还配合着回答,后来意识到周围全是汉子,她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你这小女娃,在我身上瞎摸个什么劲?嫌老娘丢的人还不够多吗?”
叶桑晚耐心解释“我在检查您是否伤了骨头。”
可没想到田氏却用力将她往旁边一推“你个小女娃懂什么,一边去!”
尔后又将目光看向一旁哭红眼眶的娟子“还愣着做什么?等我咽气了好继承我老卢家的田地啊?我告诉你,没门!”
抬手就往那娟子背后就是一巴掌,“还不快去将宋大夫请来?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叶桑晚一把拉住娟子,“宋大夫腿脚不便,就莫要折腾他老人家了。
我瞧您一生都是皮外伤,伤得最重的地方就是右脚腕处扭伤了有些红肿,我可以帮你处理的。”
“就你?”田氏的语气和表情都充满了不屑,她稍显刻薄的豆荚眼微微一眯,眼神尖锐“你是晚丫吧?怕我进山受伤牵连你和珩小子故意说我伤得不严重?
我今日就告诉你们,我今日要是断了腿伤了胳膊一切都赖你们,得给我赔钱!得伺候我,直到我伤好为止!”
叶桑晚被她的言论给气笑了,这碰瓷是不是碰得太有失水准?
这样的人,叶桑晚可不敢动手治。
说着,便将地上的棉布和消毒水递给那娟子“她是你婆婆你来。”
叶桑晚口述了一下清洗伤口的方法,还有上药粉的步骤。
那娟子只是犹豫了一下就上前替田氏处理。
清洗伤口的时候疼得田氏嗷嗷大骂,可上了药粉后,伤口处有些凉,却也让她感觉伤口处痛意在极速减轻。
再一次清洗伤口时,田氏不干了,觉得是叶桑晚故意找茬让她疼“我不要涂着火辣辣的东西,你给我直接涂药粉!”
娟子求助地看向叶桑晚,叶桑晚摇摇头“伤口不清洗容易细菌感染和发炎,严重的有可能会演变成破伤风,破伤风严重的话会发热惊厥的。”
可田氏根本不听,甚至以为叶桑晚在诅咒她。
婆媳俩拉拉扯扯间,田氏直接把那消毒水和消肿止血药粉给扬了。
趁着娟子被药粉眯了眼,呛了鼻,又顺势将娟子往推外推了一把,娟子没来得及反应就往后倒,连带着将叶桑晚也险些扑倒。
前者有怕被田氏寻着由头找麻烦的汉子已经悄然离开,心里藏有几丝怜悯的汉子却也离了老远守着。
若不是云珩及时赶来,将她险险接住,否则从此处翻下山沟,没被摔死,也要被活活淹死。
叶桑晚心有余悸地盯着身后山沟发怵,鼻尖萦绕着云珩身上熟悉的气息将她安抚,意识拉回之时,云珩已将她带离危险之地。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宋大夫来了!”
叶桑晚循声望去这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他头发花白用一根木簪固定,有点像现代的半包包头。
他脸色红润,精神矍铄,左手拄着一根棍子,背上的竹篓,装满了各种药草。
他身上虽然穿着朴素的麻衣,他一步步走来的动作无不在渲染着他温文儒雅的气质。
听到宋卓潇来了,田氏哀嚎的声音更大了,如此,却还有时间轻蔑地朝叶桑晚和云珩瞪了一眼,仿佛在说咱走着瞧!
关于自己的医术,叶桑晚很自信。
因着男女大防的缘故,宋卓潇检查伤势时就没有叶桑晚仔细,只问了田氏感觉哪里最痛,告了罪后,这才开始检查她的脚腕。
他鼻翼翕动,似乎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药粉味“这味道闻着像是上好的止血消肿药,好像只县里有卖,得五两银子一瓶。”
想到自己好像驴唇不对马嘴的言论又道“伤者都是些皮外伤,最严重的不过扭伤了脚腕,伤口有着药粉,两三日就好了。
至于扭伤的脚,涂点药酒就行,若是家中没有药酒到我家去取便是。”
宋卓潇的一番话,听得娟子羞愧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抱着歉意的目光,朝叶桑晚露出感激一笑。
听到价值五两银子的药粉。田氏眼中闪过了一丝可惜。
转念想到自己此番遭遇,皆因晚丫头和云珩的挑唆所致,又变得理直气壮。
“咳咳,晚丫头、珩哥儿听到了没,我这伤需要你那五两银子的药粉才能医治,还不赶紧把药粉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