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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恐怖的意志并没有对杨开造成任何程度上的攻击。

祂只是凝聚起来，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能够让苍云大陆生灵所理解的东西……散发着灰色气浪的骷髅头。

骷髅头的眼眶里闪烁着灵魂之火一样的灰色火焰，似乎在观察杨开。

杨开同样也在观察这股意志。

在他的认知里面，没有找到任何和这股意志相关的东西，很显然，最起码在他存在的几百万年时间内，苍云大陆上是不存在这股意志的。

而且杨开能够在这股意志之中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冷漠，是一种对天地万物都漠不关心的那种冷漠，就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灵俯瞰着苍云大陆的世间万物。

杨开没有轻举妄动，最起码在这股意志没有对他展现出任何敌意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果然，意志似乎审视完了，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消散，就这么离开了。

杨开不知道祂去了哪里，就如同不知道祂是从哪里来。

一时间，黄岩山只剩下了山风呼啸的声音，以及苍凉的黄岩和满地的尸体。

黑衣人实在是太多了，杨开环视一周，足有上千人。

这些人在那个存在剥离了灰气之后，便失去了生命的迹象，甚至还有不少黑衣人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真是一群可怜的家伙！”憨猪走到杨开面前，像是第一次认识杨开，上上下下的打量，“小子，本尊觉得你变了。”

李霜颜闻言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憨猪。

杨开笑着问道：“你也有这种感觉？”

李霜颜点了点头，带着点疑惑，“你身上，好像有一种……威严，和那个存在身上的气息有些类似，却并没有给人带来任何压力，相反……有些柔和。”

方老也是啧啧称奇，一脸惊叹的看着杨开，感慨说道：“有时候真的察觉不到自己已经老了，现在的元婴期都这么……这么……”

“变态吗？”杨开笑笑，说道：“只不过是领悟到了一种特殊的……力量。”

算是力量吧，虽然神识空间中诞生的那一丝意志很是淡薄，淡薄到那个存在离开之后便蛰伏了起来，可也确实让他的精神和神魂都有了一种质的提升。

就连周遭的天地，也更加明悟起来，杨开甚至产生了一种能够掌控万物的错觉，就好像天地万物都遵循在他的意志之下。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天地万物怎么可能遵循一个人的意志？

鹤守堂带着一众渡劫期的强者走到杨开面前，迟疑了片刻，说道：“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阁下就是杨开吧？”

杨开点了点头，看来东林上国的消息并不像司明玉所说的那般闭塞，他的到来，或许早已经被东林上国皇宫的人知晓，甚至早就派人调查过了。

只是杨开有些疑惑的是，他们并没有选择接触他，而是选择了类似旁敲侧击的手段，那个院子就是证明。

“你又一次拯救了东林上国！”鹤守堂双手合十，郑重的施礼说道：“杨小友，请允许老夫代表东林上国诚挚的感谢你。”

杨开面色古怪的看着鹤守堂，就这么感谢？

口头上的？

鹤守堂明显看出了杨开的错愕，哈哈大笑，说道：“老夫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从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而且老夫知道口头上的任何承诺对你们年轻人来说，都不如看得见的真金白银来的实在，杨小友放心，老夫回去之后便会禀明陛下，相信这一次的奖励一定会让杨小友满意。”

杨开这才展颜一笑，说道：“这多不好意思。”

憨猪翻了个白眼，李霜颜扭过头去，肩膀看得见的抖动。

方老则是愣愣的看着杨开。

以杨开现在的身家，还需要这些吗？

他可是听说了，就连中洲的人皇古族，都在争论是不是要举族成为杨开的护道者。

虽然他觉得这个消息一定是以讹传讹导致的结果，有些天方夜谭，可无风不起浪，杨开的身份在中洲一定是如日中天。

东林上国虽然底蕴深厚，可这么多年的消耗和寸步不前，还真不敢说就比人皇古族还要富庶。

黄岩山的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落下了帷幕，清理战场的时候，鹤守堂老脸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尤其是见到那个硕大的心脏跌落在地上，碎裂出无数的人体组织器官，甚至还有幼儿身上的时候，气得咆哮连连，周遭一群护卫大气都不敢出，却也气的浑身颤抖。

“该死的邪神！”

鹤守堂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灰色意志揪出来活活咬死。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多年来，东林上国一直生存在祂的阴影之中，老夫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的祭祀活动，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以祂的意志，不可能只是如此小范围的影响。”

是啊，怎么可能只是如此小范围的影响？

杨开不由想起了匡正说过的话，三省六郡的人几乎在潜移默化中都变成了只靠本能行事的行尸走肉。

这些人如果没有被匡正和天文帝发觉的话，一旦那个意志，或者说那个意志的真正信徒发难，将会瞬间形成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

不要小看普通人，苍云大陆有九成九的生灵都是普普通通，他们的杀伤力，一点都不比任何境界的修士差，甚至对天地的影响要更加广阔和深入。

“似乎是某个位面或者维度的神灵，正在觊觎东林上国，甚至整个苍云大陆。”杨开斟酌之后解释说道。

位面？

维度？

鹤守堂和老妪等人面面相觑，前者欲言又止，而后咬牙说道：“如果接下来小友没什么事的话，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杨开知道鹤守堂想要说什么，说道：“接下来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什么事。”

“太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小友这就随老夫回宫吧……”说到这里，鹤守堂一脸郑重的说道：“小友放心，老夫以项上人头担保，杨小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会受到任何不公的待遇和偏见以及针对，否则的话，就是和老夫为敌，和整个东林上国为敌。”

“倒也不必如此。”杨开笑笑。

他正好有事要去一趟皇宫。

以东林上国古老的底蕴，说不定就有关于守门人的消息。

而东林上国真正的暗流，似乎刚刚流淌起来，很有波涛汹涌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