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视一下,脸上都只剩下苦笑。
连续大量消耗真气的施法,三人体内的真气都已经接近油枯灯灭,下品灵石的补充比起消耗的真气来说,就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中下阶的玄品符箓又对狂暴石化猿不起作用,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法术又施展不了。
“你俩姐妹快走。”云塞鸿先回过神来,俊秀的脸上充满了决然,然后用尽最后一点力掏出两块下品灵石,能吸收多少就算多少。
虽然跟姐妹花的接触很短暂,但是以云塞鸿自身的经历来说,对姐妹花的了解,不敢说百分之百,有一点却可以肯定,那就是姐妹花都是正义感强烈,知恩图报之人。
谢天遥舍身救下秦小然而重伤在身,秦小然肯定不会在危险关头丢下他不管,孟唐琴也不会丢下自己的表妹不管,他云塞鸿再怎么贪生怕死,也不会丢下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不管,苟且偷生。
“云师兄,我没有完全弄明是什么妖兽就贸然请你们跟我们姐妹来除妖,因为我的自大害了大家,实在对不起。”孟唐琴毅然决然地摇头,满怀自责道。
“孟师妹,你不用自责,斩妖除魔本是我们修仙者的天职,若真丧生在妖魔鬼怪之手,也死而无怨。快走,不然我们都将死在这里!”
云塞鸿笑容满面地看了一眼孟唐琴,以从未有过的肯定语气道,他已经决心拼死一搏。只要能以自己的生命让喜欢的女孩子逃出生天,这一生已足矣。
孟唐琴看着秦小然,秦小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咬着牙站在谢天遥的旁边动也不动,其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云塞鸿也只能苦笑,尽管他知道孟唐琴不是为了自己而留下,心里仍然充满甜蜜感。
吼!
狂暴石化猿震碎了水晶,全身散发着凶暴的气息,狂暴地毁坏一切阻挡它去路的东西,步步逼近,让三人胆战心惊。
三人互视一下,再次祭出各自的法宝,凝神戒备,脸上都是视死如归的神情。
吼!
狂暴石化猿双掌一张,吞吐着红色妖光拍了下来,连山峰都震动起来,脆弱之处轰然塌陷了下来,顿时引起强烈的连锁反应,崖壁轰然碎裂,无数石块从山上滚落下去,砸得树木噼哩啪啦响。
妖掌刚落到一半,一圈肉眼可见的妖力扩散开来,三人就震得倒飞出去,直接就吐血晕死过去,根本连祭出法宝的机会都没有。
而当那妖力波及到谢天遥时,似乎刺激到了他身上的什么东西,一道细小的,却蕴含着毁灭性的电芒从他身上激射而出,好像刚出现,下一息电芒已经击中狂暴石化猿的胸脯,在它体内肆意虐行。
还没等妖掌完全拍下来,只听狂暴石化猿突然传出凄厉的惨叫,巨大的眼睛盯着自己胸口的电芒,满是难以置信,继而如推山倒柱一般,庞大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砸塌了一座小山峰,碎石激射,尘土飞扬。
当满天弥漫的尘土渐渐消散,狂暴石化猿已经在那道电芒肆意虐行中神形俱来,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谢天遥睁开眼睛,见到眼前满目疮痍的山川树林,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是怎么回事?”谢天遥有些莫名其妙地问坐在身边,正给自己和姐妹花护法的云塞鸿。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三人只是为了对付一只小小的石化猿,而且是在拥有天眼符的情况下,所以他为了尽快恢复好伤势,放心地进入完全封闭的状态,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演变成眼前这种触目惊心的情形。
“你问我,我问谁去?”云塞鸿一想到谢天遥对他们的信任,差点儿赔上了他们的性命,就恨得咬牙切齿。
“事情是这样的。”孟唐琴和秦小然也睁开了眼睛,孟唐琴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谢天遥。
“那后来到底是谁救了我们?”谢天遥好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三人。
“你问我,我问谁去?”云塞鸿火气仍然没有消却。
“云师兄,你快打坐恢复真气,我们好赶路。”孟唐琴一开口,云塞鸿的气马上就消了,乖乖地照做。
谢天遥和秦小然看在眼里,忍不住偷笑。
这次结伴去除妖,虽然九死一生,但是无形中却让四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了一层,因此赶往动河门的一路上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群峰重重的大山,处处见峰回路转。当怀疑前面无路时,一个转弯一个繁华的城镇就猝然闯入你的眼帘。越接近动河门,山峰越高峻,峰脚下的城镇越繁华。
春风城,因这里一年四季风景如春而得名,城中有一条滔滔不绝的天马河,而它的源头正是动河门所在地的动河峰,滔滔不绝的河水从动河峰流下来,像一匹烈性的天马。
晴朗的天,热闹的街道,到处可见在城池上空飞来飞去的修仙者,而这里的平民百姓也对这些超凡脱俗的修仙者见怪不怪,为各自的生活忙碌着。
四道异芒落在街道上,显出两男两女,正是谢天遥云塞鸿和孟唐琴秦小然姐妹。
“狂神白空是何方神圣?”谢天遥紧追不舍地询问云塞鸿。
四人在路上听到被称为狂神的白空在打败天行宗的掌教远风道长后,又向仰凌城的城主发出了挑战书:决战五摇宫之巅。
“快说!”谢天遥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还是没从云塞鸿口中听到一点有关狂神白空的消息,只从他口中得知天行宗是众多依附仰凌城的宗派之一,宗主远风道长的修为是元婴期初级境界。。
“你算是问对人了。”云塞鸿胸有成竹道,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跟狂神白空有着多么密切的关系,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差点儿让谢天遥和孟唐琴秦小然姐妹三人当场晕厥。
“据我这些年来周游天渊大陆的所见所闻可以肯定,狂神白空肯定是个徒有虚名之人。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他若徒有虚名,怎么可能打败那个什么行什么宗的老道士?”秦小然一下子就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她话不多,但是一开口就让云塞鸿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是天行宗的宗主远风道长。师兄我都说过多少遍了,秦师妹你怎么就是记不住,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不过这也不能怪秦师妹,女人从来就不是聪明的动物。越漂亮的女人越无知。而孟师妹就与众不同。”云塞鸿一本正经地再一次提醒道,趁此机会来个别开生面的告白。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去你的,竟敢说我表妹笨到无可救药!”孟唐琴不等云塞鸿从飘飘然中回过神来,就一脚把他踹飞出去,当街摔了个狗吃屎,然后看也不看他拍拍双手就气呼呼往前走。
“我说你怎么老是不长记性,你刚刚才告诉我,对女人说真话只有死路一条,怎么一转眼自己就忘得一干二净,叫我如何同情你?”谢天遥走过去蹲在地上的云塞鸿面前,拍打他的肩膀爱莫能助道。
在路上,孟唐琴就曾说过她这个表妹虽然话不多,但比她聪明伶俐多了,现在云塞鸿既然说秦小然笨到无可救药,那她孟唐琴呢?
“我这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嘛。孟师妹,别走那么快,等等我。”云塞鸿后悔莫及,推开他的手,爬起来揉搓着屁股,一拐一瘸地去追赶孟唐琴,嘴里叫个不停,那个亲昵劲儿听得满街的人直掉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