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伽宗,一座气势磅礴的宫殿中,秦良跷起二郎腿坐着,一个弟子飞奔进来恭敬道:
“少宗主,空果大师到了。”
“快请大师。”秦良一听,高兴地放下二郎腿,站起来道。
很快,刚才禀报的弟子领着一位脑满肠肥,手持念珠的中年和尚走了进来。
“大师,弟子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大师,快入座。”秦良喜不自禁地迎了上去。
“阿弥陀佛,十年不见,少宗主的修为越发精进了。”空果大师施了一个佛礼后,在秦良对面的一张桌椅前坐了下来。
“大师,听说这十年来你一直在寻找云竹树祭炼法宝,可曾找到?”秦良一脸关切地询问道。
“一无所获。”空果大师摇头道,见秦良一直笑意荡漾,突然心中一动,有些激动地追问道:“难不成少宗主有什么消息?”
“有!弟子叫人把大师请来,就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师。”秦良也不拐弯抹角,又道:
“一年前,我们星星国瘟疫肆虐,连我那伽宗也对此束手无策,后来有一位来历神秘的白衣女子出现在星星国。”
“据那些凡人所说,她手拿一根似竹似树的灵物,叶子跟翠竹没什么区别,却只有水稻一般高,割裂树皮流出无色乳汁滴落在酒中,那些得了瘟病的人民喝后很快就恢复如常,现在星星国的人民都称那神秘的白衣女子为仙女神医。”
“十年前,弟子曾听大师提起过云竹树,觉得那仙女神医手中的灵物跟大师口中所说的云竹树很相似,因此这才叫人寻找大师的行踪,把大师请来。”
“不错,云竹树开冷绿色小花,远远就能闻到其香气,但树皮有毒,凡人只要染上一点就会全身腐烂而死,割裂树皮会流出无色乳汁。这无色乳汁能治百病,是修仙者梦寐难求炼制丹药的极品材料,效果比龙仙芝和云母之类都要好许多,而其树干更是炼制法宝的极品材料,比庚精还难寻可贵。”空果大师显得更加激动了。
为了祭炼本命法宝云竹板,他一直在收集所需的材料。经过不懈的努力,其他的材料都已经收集够了,现在就缺主材料云竹树。
可是云竹树生长的环境极其苛刻,要寻找几百年以上的更是难上加难,正当他就要放弃时,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如何不激动。
“可是,那个仙女神医行踪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弟子叫人探查了一年多连蛛丝马迹也没有找到。本来流阳古镇有一对夏氏祖孙可能知道一些有关仙女神医的事情,可是前几天我去捉拿这对夏氏祖孙时,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烟衣青年救走了。”秦良倍感可惜道。
空果大师听后,也陷入了沉思默想。
“大师,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引那仙女神医出现,不知行不行?”秦良以试探的口气问道,同时注意着空果大师的神色。
“哦,少宗主聪明过人,说有办法一定是个可行的办法,说来听听。”空果大师神色一动。
“这个……这个办法,唉,大师,你若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那就当弟子没说过。”秦良满脸难色地道。
“少宗主但说无访。”空果大师不禁向秦良投去鼓励的目光。
“据家父说过,大师曾经跟魔尊山的金丹期高手斗过法,赢了他一件极品地兵级法宝四魇召瘟旗……”秦良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下去。
空果大师一听秦良提到四魇召瘟旗,就已经知道他所谓的办法是指什么了,脸色不禁一片严肃。
他虽是个酒肉和尚,杀戮亦果断,名声不是很好,但是那是相对于修仙者而言,要是以如此歹毒的手段对付凡人,一旦被西天区域的其他修仙者,尤其是万佛寺的僧人得知,定然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他就算不死,也将无法在西天区域继续呆下去。
“咳,大师若觉得不妥,就当弟子没说。”秦良也捉摸不透空果大师的心思,有些尴尬地说。
空果大师仍然沉默不语,气氛一时冷却下来。
“大师,你远道而来,一定有些疲惫,就先在宗里住几天,我叫仆役给你准备些酒肉。来人啊,请大师去休息。”秦良说。
“阿弥陀佛,那就有劳少宗主。”空果大师说。
“哈哈,大师太客气。”秦良打了个哈哈,叫来一名弟子带着空果大师走了。
空果大师前脚刚踏出殿堂,秦良后脚也走了出去,快步来到了蝴蝶夫人居住的宫殿。
“二娘,空果这老秃驴竟然不为所动,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秦良很是恼火地站在蝴蝶夫人身边报怨道,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蝴蝶花香味,深深地陶醉,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整个那伽宗,他最怕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也不是七叔秦南山,而是眼前这个美得不敢让人正视的二娘。
平时,蝴蝶夫人是很溺爱秦良,但是秦良就是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天生俱来的敬畏。
“你亲自去拿坛酒来。”蝴蝶夫人仍然在认真地刺绣着蝴蝶,头也不抬地道。
秦良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去拿了坛酒过来。
“把酒坛打开来。”蝴蝶夫人说着,一口灵气吹在她正在刺绣的蝴蝶上,那蝴蝶就活了过来,轻轻地振动了几下翅膀,从刺绣上飞起来,落入了那坛酒中,跟酒水化成了一体。
秦良经常听七叔秦南山夸耀这位二娘修为如何厉害,连他都不是她的对手,一直都不以为然,此时此刻亲眼目睹,不禁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亲自把这坛酒拿去给空果喝,到时候他自然会任人摆布,你要他向东,他绝对不会向西方,你要他死,他绝对会亲手杀了自己。”蝴蝶夫人说得轻描淡写,听到秦良耳里却直打寒噤。
“我这就去。”秦良不敢再多停留,兴冲冲地拿着酒出去了。
蝴蝶夫人一直都没有正眼看过秦良,又开始刺绣起蝴蝶和蝴蝶花来。
星星国的一处深山中,一片树林中,谢天遥与夏氏祖孙坐在独木成林中休息。
“夏老爹,夏木,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千万不要出去,不然会很危险。我出去探听一下,很快就回来。”谢天遥说。
“你快去快回。”夏氏祖孙见谢天遥祭出独木成林时已经惊讶得呆若木鸡,也深知这带深山多妖兽,自然不敢乱来,乖乖地呆在独木成林中。
谢天遥祭出青邪剑,宛若一颗流星般划破天际。
刚飞过几座山头,蓦然感觉到下面的山谷中有一股强烈的充满攻击性的妖气,翻身俯瞰,竟然是一个须发皆白神仙模样的老头驱动着一柄貌似采药时用的小锄头在力斗一只丑陋的灵智期高级境界的千面巨蛛,尽管斗了个天昏地暗,却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嘘,这老头不简单。”谢天遥见这老头竟然一点也不惧怕千面巨蛛让人万分头疼的毒液,而且他看出这老头的修行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要杀这只大如车轮的五级上阶千面巨蛛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看来,这老头是想制服这只千面巨蛛。
《天渊录·妖兽篇》中也记载有,只要是蜘蛛类修行达到千年以上,其丝不但可以止血,敷在伤口处还有接骨生肌、续筋长皮之效。
“喂,老头,要不要我帮忙?”谢天遥见这老头修行虽高,似乎很忌惮千面巨蛛吐出的银白色蛛丝。
银白色蛛丝结成一道严密的防线,覆盖了方圆百米之地,毒液落下的地方“滋滋”地冒起一股白烟,老头要制服它起码得斗个几天几夜才有个结果。
老头听到声音,回头望了一眼谢天遥,什么也没说,又把精力集中在力斗千面巨蛛之上。
“哼,不相信我的能耐,等会我让你哭鼻子。”
老头眼里的不屑一顾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却逃不过谢天遥的眼睛,他不禁被激起了好胜心,非让老头大跌眼镜不可。
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那杀戮血咒对谢天遥的影响越来越大。
若是依他以前的冷静慎重性格,他就算会插手也不会如此冒失,更不会如此争强好胜,只为了老头的一个不屑的眼神就存心跟老头过不去。
老头跟千面巨蛛正斗得天昏地暗,突觉眼前煞气冲天,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谢天遥已经挥舞着一把巨大无比的飞剑挡在了自己面前,杀气腾腾跟千面巨蛛拼上了,不禁惊愕地愣在那儿。
“好强的杀戮气息!好一柄霸道的极品地兵!”老头震惊万分。
此时的谢天遥笼罩在一团红里透青的异芒中,就像一个来自魔尊山的虚魔,脸上一片狂乱的杀意,看起来是那么的狰狞残忍。
当老头意识到谢天遥要杀死千面巨蛛,再也顾不了去惊讶谢天遥手中青邪剑的来历,也顾不得惊讶谢天遥为何不怕千面巨蛛的剧毒,急得大叫:“喂,小家伙,别杀死了千面巨蛛,老夫还想捉回去驯养!”
谢天遥已经杀得兴起,老头的叫喊如何听得进去,施展出游龙惊云步身法,配合九遁令牌的神速,满天都是他的身影和剑影,看得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