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别人这样嘲讽,谢行天也许能做到一笑置之,可是这样的嘲讽是从自己的亲生儿子口中说出来,却让他尴尬万分,但是尴尬之情很快又被疑惑之情所代替了。
“她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吗,怎么连自己的那伽宗宗主夫人的身份地位都没告诉你?”
东方鹰扬嘲讽得越发起劲,脚下的青邪剑光芒一盛,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谢行天脚下的飞剑不由一顿,嘴角满是苦涩,一直苦到了心底。
谢行天父子刚回到流阳古镇,秦良在那伽坊市被人毁掉丹田之事就传遍了整个星星国的修仙界,不啻掀起了一阵风暴。
那伽宗宗主秦北山和大长老秦山暴跳如雷,传出追杀令,只要有人查出凶手,奖励一件极品地兵,若是有人取了凶手的颈上人头,在奖励一件极品地兵上,再加一颗中品灵石。
一时间,整个星星国的修仙界势力闻风而动。
谢行天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罪魁祸首”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当时,他赶到那伽坊市时,并没有感受到儿子的气息,却有那以一瞬间感觉到儿子装扮的那个普通青年的气息,然后两种气息都彻底消失了。
在儿子的气息彻底消失那段时间,他就万分担心,怕儿子遭遇了什么不测,当见到儿子安然无事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他还没来得及去询问儿子刚才去了哪里,就被儿子嘲讽得尴尬万分,又听到蝴蝶夫人竟然是那伽宗宗夫人这个消息,让他完成忘了刚才要询问之事。
知子莫若父。
他是知道秦良和空果大师为了得到云竹树,不惜以流阳古镇居民的性命来引出顾北寒,也知道儿子跟顾北寒之间的感情,只要有适合的时机,儿子一定会找秦良和空果大师替顾北寒出气,他更知道儿子拥有瞬移的神通。
秦良当时所在的那幢楼阁是那伽宗坐镇那伽坊市的主要地点,不但高手如云,而且禁制重重,一般的修仙者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其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说几乎不可能,而不是说完全不可能,就是因为有像他儿子这种妖孽般的人物存在。儿子在动河门得到了炼器大师火云空的衣钵真传,对阵法和禁制有很高的造诣,又拥有瞬移的神通。
而谢行天也了解道,坐镇那伽坊市的那伽宗长核心弟子在那幢楼阁中接待来自各方的重要人物,举办重要的交易会,经常人来人往,就算防御能力再如何的固若金汤,也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修为境界高的人物身上,谁会去多加注意一个筑基期高级境界的散修,若非亲眼目睹,谁又会想得到瞬移这种只有元婴期及其以上的修仙者,才能拥有的神通会出现在这一个筑基期的修仙者身上?
想通了这些,谢行天就想到了,在那伽坊市时儿子的气息突然消失,可能就是进入了某一幢有隐匿气息的建筑群,再联想到秦良出事的时间地点,答案自然而然就清楚地浮出了水面。
“怎么,是不是想把我抓起来亲自送到那伽宗,交给你那位老情人?”
东方鹰扬见父亲盯着自己看,就猜出他已经想到毁伤秦良丹田之人就是自己的儿子,气又不打一处来,然后头也不回就走出了夏氏洒家。
“天遥,你来去哪里?”
儿子既然这样认为他这个父亲的为人,不禁令谢行天很伤心,见儿子夺门而出,又担心地追了出去。
“还能去哪里,当然去那伽宗自首。”
东方鹰扬冷冷地抛下一句话,祭出青邪剑就破空而去,竟然真往那伽宗的方向而去。
“伯父,天遥只是在气你,他是有急事赶去万佛寺。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你先不要追去,让他自己冷静一段时间,等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们跟伯父一起去找他。”
顾北寒劝住了正欲追赶出去的谢行天。东方鹰扬要去万佛寺的事情早已告诉了她,他们从善地大师的口中得知,现在西天区域各方势力已经被魔尊山的势力一点点吞噬,而蟒神谷发生的事情也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迟则生变。
因此,东方鹰扬这才急着一个人先去万佛寺。
那伽宗,一间布满禁制的密室中,蝴蝶夫人身前凭空飘浮着一朵蝴蝶花,蝴蝶花散发着绚丽多彩的光芒,光芒中浮现着一颗火炎形状的脑袋。
“火沙,这两天有一位来自古龙山脉,复姓东方名鹰扬,或者叫谢天遥,善长雷系功法的烟衣青年,他要赶去万佛寺,为了赶路他多半会经过你那边,给我注意他的行动,找个机会除掉他!”
“接下来的百年间,我要闭关恢复我的修为境界,这段时间内不要来打扰,我出关后自会去找你。”
蝴蝶夫人向那神秘者发号施令,然后长袖一挥,蝴蝶花散去,她盘腿坐在蒲团,取出谢行天帮她从蟒神谷得来的一块巴掌心大小的仙陀婆,开始吸收仙陀婆的灵力替自己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