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转瞬即逝，姜辞回过神，搀扶着赫连琉璃的双肩大口喘气，他实在是被震撼到忘记了呼吸。

“你，没事吧姜夜？”

这光怪陆离的一幕更让赫连琉璃惊疑，然而看见姜辞这般状况，也顾不得好奇，出声问道。

充满男子气息的吐息落在敏感的颈部皮肤上，让那里泛起一层疙瘩，她强忍住不适，轻轻拍打着姜辞的背部。

姜辞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等到他气息逐渐稳定，赫连琉璃试探着问道：“姜夜，刚才那一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道玄黄之气貌似已经在我的体内了。”

姜辞摇摇头，半真半假地说道，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龙珠会摄走那缕神物，只是再一次窥见了它的神秘与强大。

龙珠一事自然不能对赫连琉璃说明，但玄黄之气钻进了他的身体却是瞒不住的，因此他也没有隐藏。

赫连琉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居然不再提起这事，而是望着下方轰隆作响的钟乳石山，感叹道：“姜夜，我们大家都欠了你一命。”

所有由山魈引发的异变果然都与玄黄之气有关，那些高达百米的山壁开始缩小，回归的路途重新畅通，就连神秘力量也开始减退，重压层层消失。

黄石地砖上的灰尘消融，藏兵墓中的泥人消散，倒在地上的青铜残骸也没有了恐怖的重量。

她自然不相信姜辞的话，可以确定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但这属于极其私密的事情，因此赫连琉璃非常善解人意的没有去问，而是说起了毫无相关的话。

只是那道白光还是让她在心里猜疑不定，她似乎感觉到了妖力的气息，但又不能确定。

莫非姜夜跟山魈的情况一样，吞食了某种妖丹，所以实力才这么深不可测？

赫连琉璃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我也只是为了自己罢了。”姜辞笑道，他对赫连琉璃的体贴很是满意。

其实他此刻也不知该喜该忧，虽然玄黄之气被龙珠摄入体内，但是来历不凡的残钟却碎的稀巴烂，对于他来说，这玩意可比刀剑好使。

而且意识世界中，玄黄之气只是一缕便重若山脉，如今虽然孱弱，但也不是自己能承载的。

现在待在自己身体里，若是出现异变，恐怕瞬间就能把他碾成肉泥。

不过好在玄黄只是围绕在龙珠周围缓缓旋转，并没有任何异动，让他放心不少。

“该回去了。”姜辞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叹道。

他已经看见了下面蚂蚁一般的小人开始往外撤退，林一诺还有周同一直在附近转悠，估计是在寻找自己，但终究因为时间问题，也开始离开。

赫连琉璃点点头，姑姑等人找不见自己，肯定急疯了。

两人肩并肩一起下山，快要走下台阶的时候赫连琉璃才猛然反应过来，随着玄黄之气钻进姜夜身体，这里的重压已经消失。

“你把山魈杀了？”

赫连琉璃开口，借着说话的机会，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的手从姜辞那里移开，与他拉开一个身位的距离。

手中温热的触感消失，姜辞有些怅然若失的空洞，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恢复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死了，但我总觉得他能活下来。”

环顾四周一片狼藉，想到山魈，姜辞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虽然按道理来讲，他不应该活下去。

他把被山魈盯上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略去了自己的手段，赫连琉璃也在怀疑，不过就算他真的活着，受了那么重的伤，也应该在第一时间逃出了天坑，不会被人找到。

两人低声交流着，那丝若有若无的尴尬终于被打消，脚下的黄石大道不再坚不可摧，他们走在上面，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朋友。

远远望去，已经可以看见走动的黑影，赫连琉璃轻轻一脚踢飞一颗石子，背对着姜辞突然开口：“姜夜，关于玄黄之气这件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这里的一切，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这场梦里，不止是玄黄，还有其它……

姜辞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自己也是这般想的，不过对于赫连琉璃开口为他保守秘密这件事，还是很感激的。

“多谢。”

若是暴露出去，他的麻烦不会比颜玉夜来历暴露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