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惋惜(1 / 2)

<divid="cener_ip">抱琴吓得双手都在抖,跪在了地上,脑壳几乎垂到了胸口,“奴仆不知,奴仆什么都未瞥见。奴仆其时吓坏了,害怕得紧,不敢细看……”

又一次争辩,可争辩已没有结果。

由于其时房内惟有四单方面,两个稳婆,即是弄琴和抱琴。弄琴的指认,吴婆子的结巴,抱琴的完全不知,另一个龚婆子则是卖力拿木棍碾压的人,看这个形势,久居宫中,怎会半分不明?她也说自己并未看得太清。而真正可以成为证物的恭桶已经在白史木入内前被整理清洁了,吴婆子又说不出死胎究竟处理在哪里。

这情形,无谓多说,环境自明。

直呼委屈的吴婆子被拉了下去,杖毙。

另一个龚婆子,夜帝看在是她宫中白叟的份上,老眼昏花了,没按唐江玉的同伙处理,人杖责二十了事。

唐江玉抵死不认。

可无论她如何否认,有了弄琴的指认,加上林保绩都认罪了,此事便已认定。且有心人发现,就连万岁爷宛若也一壁倒地认定了太孙妃假怀孕,还谗谄七小姐,旁人又能说什么?

现在还能站在中立角度的人,只剩下一个白史木,而濒临绝境的唐江玉宛若也晓得,她现在能依仗的人,惟有一个白史木。

瘫软在椅子上,她声声都是抽泣。

“史木,你相信我,不要相信她们……我两个这些年的情份,岂非都是做假的么?”嘴里呜呜着,她又调头骂弄琴。

“弄琴,你个没本心的小贱子,我待你犹如亲妹,你竟通同外人来谗谄我,满嘴颠三倒四,你究竟得了那贱人几许作用?”

“闭嘴!”

白史木似是听不得她骂沈灵。

被他一斥,唐江玉白着脸,红着眼,又强撑着身子,看向他。

“史木,你还没看清楚吗?是他们在害我?如果是我假怀孕,弄琴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生在这时候说来?另有我如果是假怀孕,这都四个月了,为什么不早早落了胎去,非要四个月成形了再来令人生疑?”

沈灵目光微微一眯。

别看唐江玉哭是哭,闹是闹,可这个时候脑子还能清楚的剖析,倒还真是不等闲。

惋惜了……

她又岂能任由她钻出来?

“太孙妃!”弄琴声音有些哽咽,下巴却抬得极高,“你迟迟不落胎,是通晓自己前三个孩儿不保,不易怀胎,想十月胎成,让魏国公在宫外带入一男婴来冒充皇嗣,这是你亲口报告魏国公的,你忘了?”

这反问,太有力。

只听得“啊”一声,殿内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气。

冒充皇嗣可比假怀孕罪责大了许多,且如果是有这么一个孩儿,即是皇太孙的宗子,未来有大约秉承大统的嫡子。有人冒充,那那还了得?

弄琴又道,“你说奴仆为什么要现在说?好,奴仆便报告你。你是想把假孕之事隐瞒下去,连续十月‘临蓐’,可七小姐却突然回了京,还入了东宫,你害怕,你等不足了,你想撤除她。反恰是假怀孕,以后还可再来。那一日你与林太医密谋用天花粉嫁祸七小姐,奴仆正动听见……”

“主仆多年,奴仆是忠心于你,却也不忍心眼睁睁看你一次又一次迫害七小姐,而无动于中,因而,奴仆这才气换了天花粉。我如许做只是想让七小姐避过一劫,并未想过要揭露你。现现在,眼看陛下要将七小姐坐牢,如果是不说出来,奴仆会一辈子本心不安的。”

说到此,她红了眼圈,冲唐江玉叩了一个头,“太孙妃,你回头吧……如果非你一次一次害七小姐,又怎会落到现在?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

“你个小贱人,血口喷人!”唐江玉哆嗦着唇,目光尽是哀色,“史木,是他们通同一气,是他们,是他们存心害我,你相信秋儿啊。”

“一次又一次……”白史木低低复述了一遍,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品味着弄琴说的这个词,唇角突然一掀,露出一抹极是烦琐的苦笑来。

“继续说下去,让本宫也晓得晓得,太孙妃另有几许见不得人的举止。这个一次又一次里面,究竟都有些什么?!”

“殿下,有些事奴仆不敢说……”

白史木未启齿,夜帝却是低哼了一声,“尽量道来,无论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谢陛下。”

弄琴一喜,躬着身子趴在地上,不敢去看唐江玉一副恨不得撕碎了她的样子。

“昔时七小姐与皇太孙于成婚前日,突然出走国公府,并不是外间传言那般,是她自己走掉的,而是魏国公和三小姐强制的。”

“三小姐其时与皇太孙有情,那一日,他二人……”想到那日荒唐的一幕,余晖瞄着白史木的脸,弄琴不敢细说,只得跳出那件事,接着道。

“七小姐找到三小姐,说愿与她一起嫁入东宫。魏国公也是这个作用,可三小姐哭闹不止,魏国公后来又转变了主意,派人扮成刺客,筹办杀死三小姐。幸亏府中侍卫,有两名是前魏国公的死忠之士,他们连夜带走了三小姐,逃出了都门,魏国公还一路派人追杀……”

“太孙妃长年都派有探子在皇太孙处刺探消息,一旦得悉七小姐的下落,便会告之魏国公,派人跟去暗算。可好几次,都没有胜利。这一回,在得悉七小姐就要与何公公一道回京以后,她又气又怕,当日便派人报告了魏国公。”

“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渤海湾夜袭冠军侯一案,即是魏国公做的。因冠军侯此人为将清正,不与魏国公交好,魏国公便生出一箭双雕之计,一来行使江志行与冠军侯的私怨,想借他的手,撤除冠军侯,以便让自己在野中一枝独大。二来趁便撤除七小姐,以绝后患。”

“由于先前几次的刺杀失手,太孙妃害怕工作有变,为了慎重起见,她又不吝重金打通行帮杀手。上一次在登州,七小姐在脚店被刺伤,即是太孙妃雇佣的杀手所为。可事发以后,锦衣卫满城查抄,行帮的人要跑路,便讹诈太孙妃一千两黄金。这件事,是太孙妃请魏国公府的小公爷入宫详谈的,与对方约幸亏城西的城隍庙业务。”

一件又一件的工作,借由弄琴这口说出来,听得殿中众人无不不寒而栗。假孕谋取太孙妃位,数次刺杀谗谄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