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少年看聂明明喘的厉害,像是随时要挂掉,他连忙说道:“你别说话了,先把药剂喝下。”见聂明明不配合,渡劫少年有些烦燥的站了起来。他本是来自修仙界大家族的少爷,被这小和尚误会成修真界的菜鸟就足够郁闷了,此刻这和尚不喝药也要先告诉他修真界的常识,他不由得有些恼火的开口:“我当然知道渡劫要到修仙界,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本来已经在往回赶,感觉可以支撑回到修仙界再渡劫的。哪里知道到了这里,雷劫会突然降下。”
“雷!劫!突!然!降!下!吗?”聂明明怔了怔,不知道想到什么?今天她前脚刚烧了雷音寺书房里的炼体术,后脚就被通知出去化缘,傍晚雷劫在千米之外,突然转了一个弯劈在她的身上。修仙之人,直觉一般不会出错,这少年说他本来感觉可以支撑回到修仙界,雷动却突然降下,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她吗?聂明明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渡劫少年看到聂明明摇头,显然是误会了:“我就知道,说出这些不会有人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连我自己都觉得玄幻。”
“不,我相信。”聂明明的声音虽虚弱,却带着确信的肯定。
渡劫少年惊讶的回头看向聂明明:“你说什”么?话一出口,看到小和尚那稚嫩却信任的眼神,顿时消了音。似是听到了他的问话,小和尚吃力的又重复了一遍:“我相信你说的话。”
渡劫少年看到聂明明虚弱的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赶紧去扶住她,重新拿出药剂边往聂明明嘴里倒边唠叨道:“好了,你别说话了。先把药剂喝下去。”
这次聂明明没有拒绝,顺着他的手,将小玻璃瓶中的药剂都喝了下去。体内的伤势渐渐转好。聂明明坐了起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少年手中空了的药剂玻璃瓶。
现在药剂已经断了传承,都是炼丹师。因为丹药比药剂更方便,炼丹师也比药剂师要求低上许多。千百个炼丹师里能出现一个药剂师就不错了。但她没想到药剂效果这么好。
少年看到聂明明已经醒了,便退了两步站了起来。郑重的对着聂明明鞠了一躬:“今天算是你救了我一命,佛修讲究四大皆空,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但是,这个你可能用的上。”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裹着的东西,看起来是一本书。
聂明明摆了摆手,拒绝道:“救你并非我的本意,只是误打误撞摆了。”
渡劫少年却很坚持:“修仙之人讲究因果,就算你救我并不是你的本意,但你救了我却是事实,所以我要报答你。”停顿了一下,少年微微一笑,白皙修长的手指优雅的解开包裹着书的布,向聂明明道:“你不如先看一看谢礼是什么再决定要不要?”
聂明明有些迟疑的接过那本书一看,只见封面上写着三个烫金的大字:药—剂—学。
渡劫少年看着聂明明认真的道:“你拿着吧!我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偶然还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希望我的救命恩人死亡,我希望帮了我的人能长长久久的活着。”
聂明明也笑了,笑的爽朗,她看着渡劫少年摇了摇手中的书:“你的愿望还真是大,不过这书我就不再推辞的收着喽!”
听了聂明明的话,渡劫少年也高兴的笑了,他答道:“理应如此。”
聂明明撑着树干站起来,牵扯到伤口,让她痛的哼了一声。她收敛了笑容,看向雷音寺的方向:“我要走了,有一件事,我要回去确认一下。”
“你去吧!”渡劫少年理解的点点头,要是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要回去禀告家族,问一下族中长辈。
聂明明拿起地上的包袱,向渡劫少年正式告别后,就往雷音寺走去。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渡劫少年的声音:“嘿,小和尚你和雷音寺那群油盐不进的老秃驴一点都不像。我还没问你名字呢!你叫什么?”
聂明明手指头动了动,她突然感觉手有些痒。嘿~这熊孩子,果然刚刚的温和有礼、有恩必报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本质就是一熊孩子,还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这熊孩子似乎还没意识到她也是他话中‘雷音寺那群油盐不进的老秃驴’中的一员。
但想到现实情况,如果她现在出手的话还不知道谁揍谁呢!于是,聂明明用后脑勺对着渡动少年,背向他挥了挥手道:“我叫聂明明。”
雷音寺。
寺前的柳树旁,聂明明撑着树干,喘了两口粗气。就被寺中的小和尚看到了。小和尚连忙小跑了过来,双手合十,对着聂明明揖了一礼:“阿弥陀佛,小师弟你不是去化缘了么?怎么真的回来了?”
聂明明敏感的察觉道了他的用词:真的回来了,是什么意思?是有人说过她要回来吗?但聂明明并没有着急问,而是同样双手合十,对着小和尚还揖了一礼,口里诵道:“阿弥陀佛!师兄,我有事找大长老,能否劳烦帮我通传一声?”聂明明一句佛偈说的如泉水般至清纯净。
连那过来传话的和尚都觉得她本该属于雷音寺,几乎有些不忍将话传下去。但大长老的意思他不敢违背。
那和尚有些不忍的说道:“小师弟,大长老有令,说说”
聂明明微微一笑,温和的说:“师兄有话不妨直说,无碍的。”
那和尚听了聂明明的话,偏开头看向一边狠下心道:“大长老有令,如果小师弟在化缘途中回来了,就逐出雷音寺。”
聂明明听到这话,顿时气血上涌。新伤加旧伤猛的让她喷出一口鲜血来。
她抬头看向雷音寺的牌匾,前不久她才在这里说过‘她于佛有缘’,更是在这里她立下道心要成佛。现在想来,不过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