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霄将她挡的严实,面上虽清冷淡漠,但着实护的紧。”暗探接着汇报。
凌琏不明所以“冷霄挡她护她做什么?他家那个糟糠之妻、温家女没吵没闹?”
传闻当初杨昭长子杨荣轩也是街上惊鸿一瞥,意欲强抢,结果被温家女训斥相救。
是了,连阅女无数的杨荣轩都不顾声名地位的强抢,冷霄放着温家女不管不顾,单单护着她,不过他能理解。
这样看来温家女可真是悲惨呐,好心好意结果还赔了夫君,不过这倒不能怪白芷,毕竟换成他他也会选白芷,怪只能怪温家女抓不住自家夫君的心罢了。
本是无比悲惨让人气恼的事,凌琏却反常的想笑,并且真的笑了,笑的开怀恣意!
他就喜欢看别人家这种局面,冷霄,本性也是个贪财好色的俗人。
暗探听着主子恣意的笑声,怔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如实相告。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传来的情报,错将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认作白芷不是他去察看的,今日说出,主子哪怕盛怒也不会怪罪于他。
可是倘若让主子发现弄错了,转而联想到今日未提醒和禀明的他,那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权衡利弊后,他咬了咬牙,禀明“主子,以往的情报怕是有误,她不是白芷。”
“哦?”凌琏长手一伸,转而端过另一侧高几上的官窑白瓷盖碗,心情极好的耐心吹拂着浮浮沉沉的茶尖、
暗探提心吊胆,但却口齿清晰道“她梳的妇人头发、做妇人装扮,且是被冷霄扶着出来的,另外有个朝露一般的小姑娘应是真正的白芷。”
也就是他挟持的女子,白神医在京城的名气极大,他是知晓并认识的。
白神医说他劫持了他的侄女儿,有且只有一种可能,他劫持的那个人就是白芷。
叮
砰
白瓷盖碗跌落在地,仿若它的主人没有拿稳,碎了一地,白色的瓷片乱溅。
“主子苦找的人,正是温太师之女、冷霄的夫人温暖暖!”暗探说完这句话后,额头和后背又重新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这可是主子苦苦寻找的女子,原本以为是客居在冷家的白芷,如今竟然是冷霄的夫人,已经嫁做人妇,如何是好!
关键就算那女子同意,不是清白之身,那也断断入不了王府。
主子此生和她绝无可能了,也难怪会失手摔了茶杯。
现在也好,哪怕痛苦,但也只是暂时的。
凌琏身躯僵硬,维持斜斜坐着的姿势好一会一动不动。
她是冷霄的夫人,冷家的当家主母,亦是温家女?
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真好啊,冷霄护着的不是白芷,而是她本人。
她没有被背叛,没有气愤,也没有悲惨,他竟然觉得很好,打从心底为她高兴?!
之前以为她是白芷,冷霄不顾夫人护着她,他认为她没错,错的是别人。
他本就不是个有礼仪廉耻的人。
如今她才是冷霄夫人,他首先想到的是她没有被背叛,不会伤心难受,他亦为她开心。
说不上来的感受。
陌生却不算太讨厌。
扯了扯唇角,他冷冽的想到,如今看来,注定他和冷霄是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