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只是简单打扮下便具有着说不出口的贵气,皇后看着陆泽跟婉儿慢步朝着府里走来,脸上带着溢于言表的开心与激动,甚至眼睛里还有泪光闪烁。
当年京都流血夜,她母家被屠戮殆尽。
今日总算是能够看到自己孩子开枝散叶,皇后这辈子的期望都放在了唯一儿子的身上。
陆泽挽着婉儿的手开始拜堂。
原本东宫这里的各种流程更是繁琐,但庆帝一贯不喜在这种东西上浪费过多时间,所以礼部那边便咬着牙砍掉了其中相当的一部分,只能跟祖宗说声对不起。
一番流程之后,婉儿被老嬷嬷扶着去往了婚房等待良辰洞房一刻,而陆泽则是留在酒宴上接着陪同诸位宾客。
庆帝在仪式过来,浅饮一杯便带着皇后离开。
今日这样的日子,庆帝也未曾多饮,只是对着两位新人说了一番话后便离开。
庆帝走后,东宫宴席的气氛顿时变得火热起来,庆帝在的时候大家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喝酒。
现在才稍稍有着些来吃席参加婚宴的样子,但倒是也没有个不开眼的敢多喝酒闹事,皇家婚宴能够来参加的都是京城里说得上名字的王公贵族,大家都是体面人。
范家自然也有人来。
虽然之前婉儿跟范家有过婚约传闻,但并未坐实,今日司南伯范建领着家里妻儿前来,范闲跟那位范若若倒是没有出现。
范建神情澹然,就如同普通宾客一样赴宴。
只是偶尔会把目光放入内堂那里,想着原本这门婚事应该是落在范家头上,家里那位臭小子不想来参加这门婚宴,他隐约察觉这段时间范闲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陈萍萍”
“你让范闲接手监察院,真的是好事吗?”
此刻,府里客人们你来我往的碰杯。
只有坐在内堂主桌上的一位如花农般的老人不顾形象的大口吃菜,很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嘴巴上满是油渍,跟没有吃过席面一样。
但却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因为在身边陪同着的是二皇子李承泽。
因为这位老人是靖王,是庆帝的亲弟弟。
世子李弘成跟着他老爹也来参加婚宴,庆帝在宴席上统共喝了三杯酒,其中一杯便是跟靖王这位亲弟弟喝的,这样一幕让京中很多人再度注意到闲赋在家的这位老王爷,依旧是有着十足影响力。
尤其是在宫里。
“叔父。”
“您今日这般有兴致?那侄子我陪您多喝点。”
李承泽陪着靖王,脸上笑容满满,这叔侄二人看起来关系极为亲昵。
京城人都知晓靖王世子李弘成跟二皇子走的极近,而这时候看上去,二皇子似乎不单单是跟世子关系好,跟那位无心朝堂的靖王关系同样不错。
陆泽很快便来到主桌这里敬酒。
在这张桌子上面坐着的自然都是陆泽跟婉儿的直系亲属。
林若弗故意的来晚了些,就是不想着跟庆帝同席位而作,俩人虽是亲家公的关系,但他这位宰相爷可没有跟陛下并肩而坐一席的道理,老狐狸知晓庆帝不会久留,故意晚了片刻才来。
只是却没想到靖王爷竟然没跟着一块走。
陆泽跟着二位长辈行礼,林若弗微微点头,从今日以后,他们林家便跟陆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宴席上的人们都觉得这是林家占了天大的便宜,他林若弗当了三十年的宰相不算,到末了竟然还搭上了东宫这艘船,只有林若弗自己知道是个怎么情况。
他根本就没有众人想象当中那么的快乐。
因为林若弗盛极必衰!
望了那位靖王爷一眼,林若弗觉得这位老王爷是位真正的聪明人。
陆泽跟着靖王行礼敬酒:“承乾见过叔父。”
靖王默默喝完杯里的酒,看了身边李承泽一眼,对着陆泽说道:“以后好好待婉儿,没事的时候也可以跟我家那个臭小子多接触。”
二皇子脸上面容不改。
但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压根不知道这位叔父是何意。
一阵阵欢欣鼓舞的礼乐声伴随着众人的觥筹交错,这次婚宴很快落下帷幕,太子大婚尘埃落定,陆泽一身酒气的被送往洞房,这时候自然没有人敢来闹他的洞房。
入了夜,东宫里一片片灯火通明。
而最为喜庆的那处院落里红烛遍布,四处张贴着喜字,极为醒目喜庆。
陆泽开始主动驱散体内的酒气,他的意识变得更为清醒起来,来到这处屋子以后的陆泽终于是身心全部放松了下来,这里以后便是他真正的家。
屋里有着不少的丫鬟侍女,个个貌美。
原本太子府的、或是跟着婉儿一块陪嫁过来的、或是宫中赏赐的。
陆泽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今日不必伺候,每个人都去到南园总管那边领份赏钱。”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了陆泽跟婉儿二人。
他注意到婉儿放在膝上那双拿着红手绢的手紧紧了握,陆泽笑了笑走上前去,主动握住了婉儿有些冰冰凉凉的小手:“娘子。”
陆泽轻轻前开婉儿头上挂着的红盖头。
红布被他温柔的轻轻掀开,露出新娘那低头带羞的白皙脸颊,房里红烛默默流转,照映着婉儿有些紧张的眼睛正在眨个不停,陆泽抬起手划过婉儿如白玉般光滑的脸,后者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兴奋、激动、害羞、害怕
各种情绪交织在姑娘身上,很快她便察觉屋里一黑,紧接着那两瓣软嫩红唇很快被堵住,房间里所有的情绪都被某一种情绪掩盖,缠绵悱恻。
余音绕梁。
浓浓秋日里,却有着阵阵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