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峰,教室里面。
四个孩子正坐在一起,本来是在做课业,纤凝则是在看一些文豪写的东西,夏青候在看师父写的,关于生物的一些小知识,青岚倒是端坐在一边,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灵剑,而鹿霄,面前堆满了一大堆的留影石,都是售后服务要修理的。
四个人之间的相处氛围非常安静,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随着怀中的玉蝶震动,震动的声音顿时勾去了大家的注意力。
这么安静的氛围,大家都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师父吗?可是师父让他们好好待着,不要去打扰大人之间的事情。
其实,要是按他们平时的做事风格,早就偷偷摸摸让无厌爷爷或者是悬佚叔叔,或者是白衣师叔,也可以是其他新认识的一些师兄师姐们,带他们出明月峰。
但是,这一次,他们四个人,谁都没有这么做。
他们相信师父,要在家里等着师父回家。
到时候看到师父的时候,可以去抱抱她。
师父很厉害,她懂的很多东西,那些东西别人都不知道,但是师父就懂,她就是知道,学识渊博,而且她也是第一个受宗门石帮助突破的修士。
师父就是最厉害的!
就算师父只是太虚期。
这种盲目的信任,让他们都没怎么看怀中嘟嘟震动的玉蝶,都在认认真真地做自己的事情,直到外面忽然有人大叫的声音传来:“夏师弟,夏师弟!”
夏青候执书的身影一顿,抬头望向窗外,皱眉细想:“这好像是枢机师兄的声音。”
“枢机师兄?”纤凝立刻想起了这是谁,“他来干什么?”
其他人顿时抬眸看向了夏青候。
夏青候摇摇头:“不知,咱们出去看看吧。”
四个人闻言踏出了屋门,下一秒,一道绿色的流光朝着他们冲了过来,近了看,原来这是个人,踏着飞剑,及时在他们面前刹住了车。
枢机平日稳重的模样都有些焦躁了,他看着夏青候:“刚才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你怎么不应呢?”
夏青候微微拱手,“抱歉,师兄,我们几个都在——”
“诶,不过不重要,眼下我要和你们说的话才重要。”枢机摆摆手,打断了夏青候要说的话,他御剑的速度太快,现在还在喘着粗气。
“郝峰主……郝峰主和青澜仙尊正在演武场对决。”
真的打起来了啊。
夏青候听到这句话,微微抿唇,想到师父离开的那个背影,心里充满了苦涩。
纤凝和青岚对视一眼,就是青岚这样的冰块脸,纤凝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担忧,但更多的,则是坚定。
鹿霄脸色平静,声音也很稳定:“结果出来了吗?师父呢?”
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小肉手,捏的力气大了一些。
“我要和你们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枢机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怦怦跳,速度贼快,一想到今天看到的东西,整个人便不禁热血沸腾了起来。
郝峰主这个人,真的很擅长创造奇迹啊。
夏青候急忙给这位师兄端了杯水,枢机喝了一大口之后,说道:“郝峰主赢了啊,夏师弟,郝峰主赢了啊,太虚期的修士竟然赢了出窍期的修士啊!!”
显然喝水并不能平复这位师兄的心情,一说起郝酒酒的事情,他瞬间激动了起来。
平日里那副稳重自持,端方有力的形象,瞬间大变了一个样子。
“哦,赢了啊。”四个孩子还在恍恍惚惚中。
等一等!
师兄说了什么?
夏青候张大了嘴巴,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嘴唇止不住颤抖着:“师……师兄,你在说,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纤凝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一样,根本就说不出什么话。
但是也学着夏青候的动作,一把抓住了这位师兄的手臂。
青澜则是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灵剑,当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刻,心脏感觉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了。
鹿霄暂时还没跟上趟儿。
“我说,郝酒酒,郝峰主,赢了这次对决。”枢机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
“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对决。”
在场诸人,只要是看到了这场对决的修士,都不会忘记这一幕。
枢机看着四个孩子从平静到迷茫到激动不已的样子,就连那位最淡定的青岚师妹,表情也极为激动,大口地呼吸着,显然这个消息,他们也是很惊讶的。
他微笑道:“就知道你们暂时不知道这个消息,给你们每个人都在玉蝶上发了消息,可是一个回复得都没有,还以为你们都在修炼呢。”
“我当时就在现场,看到郝峰主一脚将青澜仙尊踢飞,手上的那柄断剑插进他的胸口,死死地将他摁在地上,我就知道,这场对决,郝峰主赢了。”枢机满脸红光道。
“想着你们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就急忙跑过来通知你们了。”
每个人眼中都闪着狂烈的光。
夏青候觉得自己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出乎意料的兴奋感席卷了全身,他低头一看,自己抓着师兄的手特别紧,立刻松开了手,扯了扯唇角:“对不住了,师兄,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枢机摇摇头:“没事,现场看着的人,比你们的反应都要夸张多了,这才哪到哪啊。”
和这四个人说完这个消息之后,枢机开始赶场,将自己玉蝶里面那些还没回复自己消息的修士,亲自去通知一二。
也就是这个时候,从远方射来了两道流光,无厌长老托着郝酒酒落地,迅速收起了灵剑,看着这几个孩子,微微皱眉:“怎么都在外面?”
“师父!”
郝酒酒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
徒弟们见此,纷纷冲了上来,刚刚因为听到师父赢了的消息而激动的心立刻平复了下来,开始害怕了起来。
纤凝眼中立刻蓄起了泪水,她看着郝酒酒此刻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
左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吹落下来,半边身子全是血迹,断线了血滴顺着伤口滑落,脸上爬满了裂痕,发髻也被弄乱了,看上去非常虚弱。
“师父怎么了?”
无厌长老沉声:“别在这里挡着,先将峰主放回房间里再说。”
四个孩子闻言,立刻让出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