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东方晗再次登临楚王府。
来的突然,此时的陆辞川刚沐浴出来,披散头发,身上只穿着一件中衣。
而东方晗却命王府下人不必通报,脚下生风似的直闯入了他的寝殿。
“王爷!您如果想要这个皇位,朕给您就是了,何必让朕在文武百官出丑咳咳咳……”
东方晗杏仁般的眸子中盈满了委屈的泪水,许是深夜前来,寒气侵体,随着剧烈的情绪波动止不住的咳嗽着。
陆辞川一头雾水的盯视着眼前的少女,见她小嘴抿着,虽然极力忍住不哭,但泪珠还是簌簌地往下掉。
“本王何时让你出丑”他气极反笑。
东方晗哽咽:“方才大理寺审了司衣司的郭尚服,她供述是受了摄政王的指使,在登基大典前更换龙袍。”
“这宫里还真是一日都不消停。”陆辞川冷嗤道。
东方晗上前一步,拽住陆辞川的袖口,目光中满是无助与委屈:“王爷若是想要皇位,晗儿可以直接给您,求您不要捉弄晗儿。”
这一次,她没有自称“朕”,而是“晗儿”。
“直接就往本王脑袋上扣帽子陛下你……”
“王爷!”东方晗不等陆辞川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
“晗儿知晓王爷的顾虑,是怕如此得来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我有一法,若是我生下王爷的孩子,可先立幼子为帝,您便是幼帝尊贵的君父,到那时在禅位给您,名正言顺。”
陆辞川实在不敢相信,一个软弱的草包竟然还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剑眉忽而一蹙:“陛下这是要自荐枕席”
东方晗恳切点头:“只要王爷能够如愿以偿,晗儿愿意。只求到那时王爷可以留下晗儿一条性命。”
说着,便又挨近他几分,甚至伸出手附在他的胸口处。
因为陆辞川只穿着菲薄的中衣,东方晗可以明显感触到他胸膛的坚实与温热。
虽然委曲求全都是演出来的,但此刻心还是猛烈地颤了一下。
陆辞川邪睨了她一眼,推开凑上前来的柔软身躯,径直地走出房间。
扬声道:“云峰!”
唤来侍从,对他嘱咐了些什么。
云峰先是诧异怔住,随后领命退下。
再次回到房内,陆辞川换上一袭暗青色绣黑蟒锦袍,将头发随意束起,随后把一件大氅披在东方晗身上。
拽住她纤细的手臂:“跟本王去一个地方。”
“已经这么晚了,去哪里”
“大理寺监牢!”
……
深夜的大狱死一般的沉寂,周遭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和恶臭之气,时不时传来几声犯人的低吟哀嚎,让人背后顿起寒意。
审讯房内,一个年轻女子被捆绑在十字木架上,浑身鞭笞过的血痕还在往外渗血,她披头散发,低垂着头颅,重重喘息着。
东方晗装模作样地用手帕捂着口鼻,痛苦的撇过头,不忍直视这一幕。
但她的目光却一刻也没从陆辞川身上离开。
其实她早就知道司衣司的郭尚服前夜调换了登基大典的龙袍,并且指使她的人是齐王,目的就是让她不能顺利完成典礼,临朝亲政。
既然齐王已经按捺不住动了手,她势必要顺水推舟。
找了一个司衣司宫女当庭揭穿,被捕的郭尚服一定会攀咬陆辞川。
毕竟齐王一向看不惯陆辞川在朝堂上的嚣张跋扈,定会授意他的人栽赃陷害。
东方晗眉目流露出不经意的浅笑,心中暗自呢喃:“借陆辞川之手扳倒她的‘好哥哥’齐王,倒也是为自己省心省力。”
陆辞川手握长鞭,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目色阴鸷暗沉,扫到之处令人寒意刺骨,脊背发凉。
语气不怒自威地:“再问你最后一次……是谁指使你调换皇上的龙袍再不开口,本王有一百种办法折磨你,让你活不成也死不了。”
啪——
陆辞川挥起长鞭重重地笞在女人的大腿上。
嘶……女人痛苦的仰头吸气。
蘸着辣椒水的鞭子,加之常年行军打仗之人挥下来的力道,哪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挨得住的。
终于,郭尚服开口:“是……齐王……”
陆辞川对这个结果甚是满意,他收起染血的长鞭,来到东方晗面前,微眯了眯眼睛开口道。
“听见了没,不是本王做的,是你哥哥齐王!烦请陛下今后遇事多加揣度,不要随意污蔑他人。”
东方晗睁大无辜的眼睛:“多谢王爷抓出真凶。”
……